今天又是一個下雪的日子,
但也許是因為日之本常年下雪,
所有人都按照往常的日程行動著。
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
但這種事情并不適用于古河家。
古河秋生正有些呆滯的坐在她女兒的床邊,
就在上午,
醫治了自己女兒幾天的醫生搖了搖頭,
無奈的離開了。
古河秋生很像抓住醫生的手,
懇求他再救救自己的女兒。
但醫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
古河秋生的女兒:古河渚,
就快要死了。
古河秋生茫然的看了眼難得沒有過于喘息的女兒,
手習慣性的掏了掏想掏出根煙,
但又生生的止住。
他的妻子,古河早苗,現在也難得睡在了古河渚的旁邊。
自從醫生確定古河渚已經無法醫治后,
堅持了兩天的古河早苗終于還是被這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
絕望的趴在秋生的身旁啜泣了一天,
現在難得的睡著了。
而秋生一整天也是摟著自己絕望的妻子茫然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兩天前那小小的身影倒在雪地里的樣子。
那一剎那,悔恨和絕望充斥著他的內心,
仿佛一把把尖銳的鋼刀,
不斷的在切割他的心房。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這么的失職。。。”
秋生無神的眼睛里突然流出淚來,
一滴一滴的順著秋生的臉頰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我明明。。。明明應該更多的陪陪她的。。。明明只要我在家。。。”
想到這秋生狠狠的給了自己一拳,
但巨大的疼痛并沒有讓他的情緒緩解,
反而讓秋生更加自責。
“我。。。我真是個廢物父親。。。我。。。渚。。。”
左手手死死的抓在自己的心房上,
秋生很像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又怕驚擾本就疲憊不堪好不容易才沉沉睡去的早苗,
所以用手死死的咬在右手的手臂上發泄著自己的絕望。
甚至已經把手臂咬出血來都仿若未覺。
突然他從窗外看到遠處的樹林想到了自己在話劇團聊天時的一件事,
“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許愿的櫻花樹啊。”
“哈?那是什么?”
“真虧你是本地人,這都不知道,就是你們這的傳說啊,據說誠心的在小鎮樹林里祈禱,就能得到櫻花樹的幫助。”
“這種傳說怎么看都是假的吧?之前還有人說那個樹林里有幽靈來著,完全沒有依據啊。”
“反正這個傳說是我爺爺告訴我的哦,反正他是一本正經的跟我說的,所以我才總是想來看看。”
“為了這個原因專門來到這,該說不愧是你么?”
“這種東西就跟求神拜佛一樣,信一下也沒關系嘛。”
“說的也是。”
回憶到此結束,秋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松開了手臂喃喃道,
“信一下。。。也沒有關系嘛。。。”
隨機,他就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他把還在熟睡的早苗放到床上并且該上被子,
穿好衣服后用厚厚的保暖毛毯包裹住女兒抱在懷里。
然后用手輕輕擦了一下早苗臉上還殘留的淚痕戀愛的說,
“我。。。去去就回。。。”
說完,抱著女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本來就寒冷的日之本冬天更加寒冷,
還沒有從新清理的積雪已經沒過了秋生的腳踝,
但秋生還是堅定的抱著渚一步一步向樹林走去。
他知道他可能瘋了,
但一個絕望的父親根本不會去管這些問題,
他只是記得那句“信一下,也沒什么關系。”
哪怕是那種遙遠的傳說。
秋生的家離樹林本來就有一段距離,
再加上女兒的重量和積雪的緣故,
這讓本就需要大量時間的路程變得更長。
秋生不知道走了多久,
當他走到樹林邊時,
他的雙腿已經麻木,手也有點僵硬。
看了眼漆黑的樹林,又看了看懷中的女兒。
秋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義無反顧的走進了樹林。
冬天夜晚的樹林安靜的可怕,
一路走來秋生只能聽到自己踩踏積雪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