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在關山打爆了地上尸體頭顱的同時，公寓外的馬路上，那男人手背的眼珠也在瞬間一起爆了開來。
這眼珠可不是簡單地裝飾在手背上，其神經和系帶宛如樹根一般，深深地扎進了男人的手臂當中，連接著整條手臂，用他的血液當成養料。
現在眼珠一爆，那男人的手臂直接跟著撕裂開，濃稠的血液從中噴灑出來，直接將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個小洞。
“唔！”
男人臉色刷白地悶哼一聲，緊咬牙關，表情難看，不可置信地愕然道：“怎么可能？他怎么發現的？！”
他這手段正常人絕對是發現不了的。
因為正常人，誰會突然折返過來對一具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尸體開一槍啊？這他媽不是神經病嗎？！
就算發現了，也絕沒有像這樣，他剛剛“睜開”眼睛，就直接被打了個正著，連收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除非對方已經提前知道了他會這么做。
然而，矛盾的是，在此之前，他就已經在秦德光家的門上，和關山打過照面。
那個時候，關山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不，不能這么說，應該說他甚至有被嚇到，但絕對是和那些普通人一樣的反應。
“難道……他那時候是裝的？”
男人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看著自己裂開的傷口緩緩愈合，冷靜下來之后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不怒反笑：“好好好，能以一己之力讓藏了那么多年都沒有被剿滅的‘殺人蜂’陷入被動窘境之中的，果然不是等閑之輩，竟然從那么早的時候就開始故布疑陣，讓我松懈下來。”
“實際上，他應該有著可以偵察這一類物品的能力，或者是極強的精神力，以至于能夠憑借直覺發現我。”
“有實力有耐心，還有他媽的演技，看來，那幾只殺人蜂死得真是不冤！”
雖然他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但是這么一來，反而讓他對于關山更加感興趣了。
男人從懷里拿出了一本筆記本，在上面單獨開一頁，又添加了一個名字：“怪不得，‘殺人蜂’想要拿他來做實驗，這樣一個好材料，誰看了不喜歡呢？”
損失一個“降神之眼”雖然有些肉痛，但是只要將關山的情報上交，相信上面一定會給予他獎勵。
“降神之眼”并不是他本身的能力，而是一種【泛靈物品】。
依托于某些超自然的生物和現象，依靠各種手段所制作出來的特殊物品，具有不一樣的效果。
這些物品通常有價無市，只能靠各種渠道私下交易。
例如特安組配備的意念耳機，實際上也屬于泛靈物品的行列。
“幸好……我還有備用的。”
男人心中盤算著：“不錯，秦德光雖然執念夠深，但他的資質終究還是太差，C級的‘涅槃’就已經是極限，無法達到更高的層次，拿來當做教化的成果還差一些意思。”
他本以為，在他的引導下，和一整棟公寓合二為一的秦德光，可以一舉達到B級。
但很遺憾，C級和B級之間的鴻溝終究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不過，只要能拿下關山，那么其他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男人漸漸露出了理解一切的狂熱笑容，在胸口畫了一個圓：“原來如此，今天他來到這里，就注定了要成為我主的一部分。這就是他的命運，也是我作為‘教化者’的命運。”
他看著自己的手臂，笑容又扭曲了幾分：“不過……在教化之前，還是需要先教訓教訓不聽話的學生啊。”
男人想了想，接著在書本上那一頁“關山”的名字下方寫下一串文字。
“看到鏡子后，若凝視超過3秒，則立刻失去五感。”
隨即，他又在“秦德光”的那一頁寫下。
“讓公寓內所有鏡子，移動到6樓的樓梯及房間拐角處。”
男人冷笑了一聲，一個最簡單不過，卻幾乎無解的迷陣就完成了。
這是他與“書本”歸一之后的能力——“紙上談兵”。
被他寫下的文字，只要作用在“人”的身上，并且在合理范圍內，就能夠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