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當然也不會傻愣愣地就去追,影分身可還一直在白河村里呢,通過影分身的視角去關注一下就可以了。
等幾人走到村口,立刻就吸引了那些在附近的村民注意。
其中離得遠一些的幾個,立刻就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身跑開,似乎是去通風報信了。
剩下來的人,關山能從他們警惕的表情和閃爍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排外性。
相比于早已開發的韓家村,這種真正與外界幾乎封閉隔絕的山村,才是真正的可以用窮鄉僻壤出刁民來形容的地方……
雖然這么說或多或少有些偏頗,但所謂的“質樸”和“野性”,不就是這么個東西么?
很快,就有幾個人迎上來,其中就有關山通過影分身所看見的村長把甸,以及他的女婿把江。
“你們就是李老師的朋友吧?”
把甸十分熱情地走上前來,然后介紹道:“她和我們說過了,你們是那個報社的對吧?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房子,你們就住阿羊家,要在這小村子待上好幾天對你們城里人來說不容易啊,先適應一下再干活也不遲。”
他從旁邊拽過一個梳羊角辮的小女孩,用力拍拍她的肩膀:“有啥事,告訴阿羊就成,她人小心不小,可懂事了。”
把甸村長的模樣和通常認識中的淳樸山民幾乎一般無二,黝黑的肌膚,矮小卻結實的身材,臉上憨厚的笑容,有些蹩腳帶著濃重口音的普通話,都極富親和力。
要不是關山聽見過這人和他女婿一副鬼鬼祟祟密謀的樣子,還真就被騙過去了。
不過結合前后文,這把甸好像并不知道李芝櫻就是報社社長,只知道她以前是個支教老師。
不知道是不是李社長刻意隱瞞的。
關山也露出了“真誠”且“無知”的笑容,問道:“大爺,你是這兒的村長么?”
把甸點點頭:“對。”
關山又道:“那你知道我們來白河村做什么的么?”
把甸一愣,然后又點頭:“不就是要做那什么宣傳貧困地區的新聞,我們都懂的,以前也經常有人過來……”
關山搖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不是,這只是其中一個小目的,我們在作為李老師的朋友之前,還是一個隸屬于國家的地質勘探隊伍。”
這話別說是把甸了,就連邊杰和林舒曼都跟著聽得一愣。
我們還是做這個的?
我們怎么不知道……
作為一個記者,靈活地隨機應變,更換自己的身份是必備技能,關山面不改色:“這次過來,其實是因為國家發現這一塊地方的地質條件可能會藏有大量的煤炭,想要進行開發,但是發現原來這里還有一個村落……所以如果真的存有資源,可能要你們響應國家政策進行遷移了。”
把甸沒有立刻就被唬住,但也被這一長串的話給繞得有些將信將疑,連忙道:“我們不能搬的,我們世世代代都住在這里,怎么能搬走?!”
關山又緩和一下語氣,咳嗽兩聲道:“我是說‘如果’,要是真的有那才要搬,沒有當然就不用了,國家派我們這個隊伍過來,不就是為了探查一下到底有沒有資源么?”
他拉過旁邊的阿杰,介紹道:“哦對了,我叫關山,而這位就是我們隊伍里的地質專家,留洋歸來的史蒂芬周先生。”
因為保不準李芝櫻已經說了他的名字和身份,所以關山就說實話了,不過這不是正好還有一個工具人么……
邊杰身材瘦高,長相本來就很文弱了,還戴著眼鏡,一看就是知識分子。
阿杰木然地點點頭,實則內心一片懵逼。
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關山為什么要這么做,不管說成是什么身份,總歸是為了套情報,但是你這特么的也太熟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