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用說的清楚,會加重徐小公子的負擔。
此時的柳青蘿意識到了什么,她神色虛浮,面色發白,卻仍舊故作平靜的說道:“全要了?”
“嗯。”徐長安點頭,笑著:“今天之后,小姐會隨我一同上山……以后,該是沒有什么機會回到這里。”
“恭喜公子。”柳青蘿笑著:“妾去備酒,公子稍稍等一下。”
柳青蘿提著裙角推開后院的門,視線逐漸模糊。
她在心上人面前依舊保持了清倌人的風度,沒有失態。
柳青蘿很清楚一件事,徐長安并沒有對她若即若離過,自始至終,他的態度都十分明顯,沒有給過她一絲一毫的曖昧。
對她也好、對樓里其他的姑娘,都是同樣的態度,身心都保持著距離。
就連一壺酒,他都剔除了情意后才收下。
公子不是因為喜歡她才來買她的酒,純粹是因為祝平娘的推薦。
柳青蘿攥緊拳頭,指甲深入掌心。
她們這些姑娘,最厭惡的就是那些拎不清、糾纏不斷的客人。
所以她什么也不打算做。
向徐長安表明自己的情意?那除了給他帶來麻煩,沒有任何的意義。
回到屋里,稍稍補了一下妝后,她去認真的備酒,心想……這次小公子給的銀子,也和往常一樣收在錦盒里吧。
“……”
屋里,徐長安靜靜的坐著。
他以往不喜歡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因為那純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自己是真的做錯了嗎,和那些青年一樣,看不起這些姑娘才是正確的?
“……”
他前世加上今生,唯一的妻子就是云淺,對于感情方面是個小白。
不然,也不至于把和妻子的溫存表現的像是偷情。
要不,去問問他家云姑娘的看法。
“……開玩笑。”徐長安想著,推開門就看到了自己一個人站在樹下的云淺。
在看到云淺的一瞬間,徐長安嘴角就抑制不住的揚起。
徐長安走過去,還未說話就見到云淺對著他伸出手。
他和往常一樣牽住云淺的手。
“酒肆可以進了?”云淺問。
徐長安就知道云淺一定不會好奇之前發生的事情,點頭。
“酒買了嗎?”
“柳姑娘在備酒了。”
“進去等吧,我站的累了。”云淺說著,環住了徐長安的脖頸。
“我的錯。”徐長安領會了云淺的意思,將她抱起來走入酒肆,于桌椅前落座。
此時,地板上仍舊殘留血水,但是云淺看也不看一眼,打了個哈欠,依靠在徐長安的肩頭。
“我乏了。”
“我就說,小姐一個人在家休息多好。”
云淺想了想,嗅著徐長安身上淡淡的皂角氣息,說道:“偶爾也想出來走走,見見你身邊的人。”
就在此時,提著水桶的柳青蘿推開門走出來,看到依靠在徐長安身邊的女人,腳步一頓后,笑著說道:“公子要的酒已經備好了,您自己看著拿,記得給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