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大到至今沒有人走完過,有人說這個世界是在不斷膨脹的,這個想法得到了很多學者、修士的認可。
在這個世界,即便是馬上將要飛升的人,也有許多地方是絕對不能踏足的。
南方有無邊沙漠、亦有無邊海域,皆是可吞神滅鬼的禁地。
……
海域漫天陰云,雷光閃爍,可怖非常。
但是在這里居然有一座島嶼,稱得上山清水秀,有獨立的小山,溪流潺潺流下。
可惜的是,漫天的空間裂縫和每秒都在碰撞的爆炸將這里映照的仿若人間煉獄。
一抹勁風撩動了姑娘的長裙。
云淺頭上扎了一個白色的、兔耳一樣的緞帶,正坐在山巔,頂上有萬千雷云,她伸了一個懶腰,忽然換上了一襲淺色短裙。
偶爾,可以不用穿的那么保守,因為沒有夫君之外的人可以看見。
她看著天上,只見天空陰暗,凝聚著暴雨,空中是雷電翻滾,堪比最可怕的天雷,而天雷出現,是要擊殺妖孽的。
誰是妖孽?
“我?”云淺歪著頭,對著天上眨了眨眼。
霎時間,天地之力破碎,天雷之力破碎,風吹云散,一抹陽光照亮了云淺的青絲,也照亮了她的眼睛。
一切都變得是那么安定、祥和。
轉眼間,這里就從一個人間煉獄變成了最適合度假、風景秀麗的小島。
云淺搖搖頭,心想這天雷還真沒有出息,自己不在的時候一幅要吃人的模樣,把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變得好像雷電囚籠。
可是她真的來了,又什么都不做了。
在這一點上,其實和她的夫君有些相像,明明有著滿心想要對自己做的事情,卻總是在克制。
算了。
云淺坐在山巔,看著下方島嶼上那些精致的小房子,她縱身一躍,自山崖上墜下。
同時,整片空間忽然從世界上消失了,像是從紙張上剪下了一大片的空洞。
就算是夢,她也要最真實的。
她說這里是夢,那就是夢,至于說是誰的夢……
就算是她和夫君兩個人的吧。
……
當徐長安睜開眼的時候,覺得身體就好像被抽干,精神恍惚,眼前的場景有著些許的扭曲。
“這是……”
徐長安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面前的小屋,面露驚詫。
這小床、這床頭柜、還有遠處的用來練字的書桌……
這不是他和妻子生活的小島、是他以前的房間嗎?
徐長安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違和感,因為他早就已經搬去主屋和云淺一起住了,像是這個小房間后來被改成書房,可如今卻是他居住時的布局。
是……夢?
因為修煉的緣故,他已經許久沒有做夢了,可能夢境從修行的角度來看,就是靈臺不穩、識海波動所出現的奇異狀態。
徐長安扶額,暫且無視了面前一切所帶來的扭曲感與違和感。
他應當是在暮雨峰上,正在修煉,并且已經成功突破到開源境了。
只是突破過后,忽然就很累,倒頭就睡。
“真是夢。”
按照道理,當他意識到這里是夢境的時候,他就該醒了,不過卻沒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