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站起身后原地轉了一圈,一頭柔順的長發配合著絨裙緩緩旋轉,待她停下,慣性之下那衣擺輕輕搖晃。
“我好看嗎?”她問。
“看不出來。”徐長安扭過頭去。
他覺得自己正在進行一場修煉,一場關于心性的修煉。
秦管事說的很對,這樣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要知道這是云淺在朝云宗上正式生活的第一天,是奠定基調的一天。
徐長安認為他在夢里能抵御誘惑,現實中也可以。
……
云淺聞言,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卻捏住了自己的衣角,心道他總是這般的不坦率。
走到徐長安身邊,她身子前傾,在他耳邊認真說道:“非要我說出口?”
還是說,要自己求他。
想了想,云淺指著自己的嘴角,上面的胭脂已經被她無意間吃下了一些。
“胭脂還是很甜的。”云淺說道:“要嘗嘗嗎。”
隨著云淺的話音落下,火盆灼灼燃燒,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小姐,你贏了。”
徐長安忽然意識到,夢之所以是夢,便是因為它比不上現實的世界。
“哪有什么輸贏。”
“也是。”
——
天明峰,涼風吹在干凈的青石板路上,勾不起一絲一毫的灰塵。
不久后,云淺抱著雙人枕,整個人顯得病怏怏的,像是久病未愈。
“你走吧,去忙你自己的。”云淺打了個哈欠,看的出來困乏的厲害。
“走……往哪走?”徐長安很是無奈。
話是那么說,但他若是能將這樣的云淺一個人丟在家里自己去修煉,他都想給自己一刀。
這是他一再忍耐的原因。
得了,照顧云姑娘吧。
修煉的事情,不免的就得往后推一天。
雖然今天是他最后的假期,但是沒辦法,好在就算恢復工作后,也不算是忙。
——
云淺一覺睡到了快中午,用了午餐后,她知道徐長安不打算離開,便向他提了一個要求。
此時。
云淺坐在柔軟的地榻上,穿著黑白色百水裙,她的外袖口繡著精致的白色花兒,更添了幾分高貴冷艷顏色。
徐長安就躺在她的身前,享受著膝枕。
“小姐,我不用睡覺的。”徐長安很是無奈。
“休息一會兒。”云淺固執的說道。
“……知道了。”徐長安沒有辦法,閉上了眼睛,許久后說道:“腿麻了就別管我,聽見了沒?”
膝枕過了一刻鐘,她估計就站不起來了。
“睡覺,少說話。”云淺蹙眉。
徐長安:“……”
他聽從云淺的話,閉上眼睛,準備躺一會兒就起來。
然后……
就睡著了。
云淺眨了眨眼,她低下頭,長發垂落在徐長安的面上,心想自己就是想看他安心的睡顏。
徐長安覺得她變了許多,反過來又何嘗不是。
——
時間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時辰。
大日西移。
暖陽灑下的光芒微微發黃。
屋里點了兩個火盆,很暖和。
云淺看著在地榻上熟睡的徐長安。
她一時間心血來潮所提供的膝枕其實并沒有持續太久,沒到一刻鐘腿就麻了,于是就讓他枕了枕頭,自己則在一旁坐著,一直看到現在。
畢竟她還是聽話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都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可她看徐長安就是怎么都看不夠,賞花還有膩的時候呢。
是他好看?
云淺覺得應該不是這樣。
時間又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