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眨了眨眼:“要不,我帶回去再洗一遍?”
“不用了。”云淺伸手接過了徐長安手里的面紗。
“還有一件事。”徐長安想了想,又說道:“我剛用小姐的玉符定了幾個火石,可以代替火盆取暖,你記得放在墻上的燈臺上,位置我都給你空出來了。”
“知道了。”云淺點點頭,然后從榻上起身,穿上自己的繡鞋走到他面前,輕輕抱住了他。
“小姐?”徐長安感覺到面上的濕潤,眨眼的速度加快,他嘴角微微翹起,而這一抹笑容就是云淺很喜歡的東西。
“你走吧。”云淺與他分開,然后走到櫥柜前,拿起一塊酸棗糕就這么吃了起來。
屋外,雨水落地發出雜亂但并不惹人心煩的聲響,北風推著窗子發出好似心跳的聲音。
徐長安嘆氣。
云姑娘總是這樣,撩起了他心里的悸動后,就一臉無辜與平靜的松開了他的手,讓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便推門,走進了雨中。
“……”
不久之后,云淺吃下了酸棗糕,瞧著空蕩蕩的房間,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靈氣氣息。
她很喜歡徐長安的味道,這與喜歡聽他說話的聲音、看他的筆跡一樣。
所以,徐長安靈力的氣息她也喜歡。
酸棗糕的味道一般,但是……就著空氣中殘留的靈力氣味一起吃,就很不錯。
云淺優雅的擦了擦嘴角,隨后拿著被徐長安洗干凈的面紗。
上面,有著濃郁的、徐長安殘留的靈力清新氣息。
云姑娘的想法一直很簡單。
徐長安看起來對她面紗有興趣,云淺將心比心,覺得這和自己喜歡他是一樣的感受,所以讓他帶回去。
不過徐長安似乎沒有理解她的意思,直接就給洗干凈了。
炫耀自己的修為,就像是個小孩子。
洗干凈就洗干凈了吧,面紗只不過是從徐長安喜歡的,變成了她喜歡的。
云淺在房間中戴上了面紗,拿起一本小說翻開。
消磨時間。
——
徐長安離開了北苑,然后就在樹下看見了仍舊站著發呆的秦嶺,有些疑惑她為什么還沒有走。
“師叔。”徐長安走過去。
“嗯。”
聽見了徐長安的聲音,秦嶺的視線從湖上泛舟的姑娘家里收回來,輕輕嘆息。
她也是才意識到,自己平日里沒有朋友,在這樣罕見的雨天里,即便是想找個人泛舟也是很困難的事情。
目光在徐長安的身上定了定,秦嶺咳了一聲:“照顧完你妻子了,要回去了?”
“嗯。”徐長安點點頭。
很明顯的,自從他被秦嶺認為是祝平娘的“嫡系”后,秦嶺對他的態度親近了很多,說話的時候少了很多顧忌,幾乎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你們兩個很奇怪。”秦嶺看向云淺住處的方向,疑惑的說道:“我瞧著你們兩個不像是夫妻,倒更像是……兄妹?還是說塵世里的夫妻就是這樣的。”
秦嶺說話的方式算是客氣的。
實際上,從徐長安帶著云淺來辦理手續,以及方才簡單的對話相處來看……他們都不像是夫妻,她偶爾覺得徐長安就像是個老父親,云淺則是他的女兒。
“有嗎?”徐長安不太明白秦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