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石青君點點頭,的確,卷宗上記錄的徐長安的確記憶出了一些問題,是被他的妻子撿來的。
“徐長安……這是個好名字。”石青君認真的說道。
石青君說完,她驚訝的抬起頭,青龍盤踞,她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來自的雷劫的壓力似乎小了許多。
徐長安眨眨眼,不知道她忽然的夸贊是因為什么,不過還是客氣的回了兩句話后,繼續處理花圃。
一旁,石青君看著他澆花的動作,這次沒有在妄自去揣測他的動作、沒有再猜測他的一舉一動里是不是能夠悟道。
這么一來,她瞧著一舉一動熟練溫和,細膩照顧花朵的徐長安,忽然覺得這一幕讓人很舒適。
這無關什么男女之情,不如說她早就沒有那種情感了,這里只是最單純的欣賞,哪怕徐長安是個姑娘,這一幕依舊很吸引人。
徐長安。
那并非是不得長安。
是她自己臆測,才招來了不安的心劫,如果早些用這樣平和的態度看他,說不得就能早些看到這樣的風景。
徐圖、緩圖長安。
萬事急不來。
她分明翻閱了徐長安的卷宗,知曉他的性子,卻獨獨忽視了這件重要的事情。
她不該這般著急的追求從他身上悟道,因為名字也好,他行事的風格也好,似乎都表明了……如果要入道,需要怎么去做。
一步一個腳印。
找不到向上的路,終歸是因為修行還不夠……又或者說,她興許應該去嘗試各種意義上的修行?
等等。
暮雨峰的丫頭們一直不就是這么做的?
頂上是天劫滾滾,青龍張開利爪,口吐電光,如山一般的威亞落下,將石青君錮的一口血涌上,但是她輕輕咽下,擦了擦嘴角。
石青君已經徹底無視了天劫,因為她此時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師弟,我……若是想要種一些花兒,你有什么推薦嗎?”石青君忽然問道。
“花?”徐長安背對著石青君搖搖頭,說道:“回師姐,我沒有什么好推薦的,不過……暮雨峰的師姐們喜歡種一些蘿草、白梅、海棠花。”
這個回答很巧妙,也充滿了距離感。
“我知道了,我回去……便試試。”石青君點點頭。
在此時,似乎是她的無視與輕蔑、似乎是時機到了,那天上的最底下的“青龍”終于動了,翻動風雷,沖著下方怒吼,做俯沖的姿態。
常規意義上,這樣完全由劫雷組成的“青天之君”落下,只是一道,便能將整個青州化作虛無。
但是如果是針對一個人,便可以將這個人從世界上徹底抹除,誰也不例外。
可是作為應劫之人的石青君卻在追問完徐長安蘿草、海棠、梅花哪一種比較好后,瞥了一眼天上俯沖而下,帶著毀天滅地之勢的青龍,隨意問道:“師弟……怎么看待雷?”
天雷、劫雷、秋雷本質上沒有分別。
雖然已經不再心急,但是她有些想要知道徐長安對于天劫的態度。
“適時的不錯,比如春雷。”徐長安看著身旁的花圃,說道:“不過……不適時的我不喜歡。”
“不適時?你說哪種。”
徐長安看著自己拉起來的雨棚,想著還在熟睡的云姑娘,說道:“現在就不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