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繼續后退,持續幾次后,她已經挪到了極限,坐在了她的枕上,靠著床欞,退無可退了。
可徐長安依舊沒有放過她,繼續欺身。
云淺瞧著他要上來,說道:“你還說自己舍不得欺負我。”
“……”徐長安身影一滯,干咳后,臉上微微發燙。
最開始他的確是想要接近云淺,但是在第一次發現云淺被“嚇得”后退后,事情的性質就變了,這樣“柔弱”云姑娘可是很罕見的,他一時間沒忍住。
所以,這次徐長安被她說欺負人,也只能承認,沒辦法再狡辯。
“小姐,難道你怕蟲子?”徐長安問道。
在他心里,云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蟲子?不怕。”云淺說道。
“那怎么不吃。”徐長安疑惑。
云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后緩緩說道:“你應當問你自己,而不是問我。”
問題不是她為什么不吃,而是徐長安為什么要做這樣的的東西拿來給他,這個問題的確不該問她的。
被云姑娘反問,徐長安自知理虧,悻悻的道:“也是。”
云淺看著他。
如果是一開始,徐長安的廚藝上限擺在那里,無論是怎么樣的東西,她都會吃。
但是這樣刻意做的難看的,她不喜歡。
打個比方,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她的夫君分明長得很好看,但是卻去特意扮丑。
又或者說他修行的天賦分明很好,但是卻不被人看重。
說不上是明珠蒙塵,但是她就是會不高興。
“要不還是嘗嘗看吧?”徐長安此時還沒有放棄自己的目的,他說道:“只是賣相差了點,實際上我是特制過的,絕對會符合小姐的口味。”
云淺看著面前的少年,輕輕咬唇,半晌后嘆息。
“呆子。”
“……”
聽著云淺那平靜的嗔怪,徐長安心肝一顫,整個人像是被劫雷打中,半晌回不過神。
云淺搖頭。
他難道就沒有發現想要自己去吃這蟲子是很簡單的?
只要承認他是在“欺負”自己就行了。
在云淺的心里,被相公“欺負”,也是她作為妻子的修行。
所以,她第一句問徐長安的話不是為什么把點心做的難看,而是……他是不是在欺負人。
如果徐長安承認是在欺負她,那點心是什么樣子就和點心本身沒有關系——是徐長安想要看她為難的樣子,是夫妻之間日常的小趣。
她自然會聽徐長安的,忍著吃下,將自己不太一樣的一面展露給他看。
可徐長安不明白這一點,非要拿食物說話,非要表明這只是普通的食物,所以云淺只會抗拒的。
云淺坐在枕頭上,目光看向床頭一本小說上,心想這些夫妻之間的道理她都是看他的書悟出來的,可是作為親手一個字一個字寫下書冊的人,徐長安自己卻不明白。
他不是呆子,誰是呆子?
不過,這種“辱罵”的話也只許云淺自己對他說。
“……”
徐長安此時魂魄歸來,他問道:“我?我哪里呆了……小姐,你就嘗嘗唄,我花時間做的呢。”
他仍舊沒有放棄。
徐長安此時是將這糕點當成真的食靈蟲來對待了,畢竟在他心里他真的不是在欺負云淺,而是幫助她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