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悠然的傳來,伴著午時的溫熱,李知白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
云淺總是能牽動她那顆兒時的心,便可以輕而易舉打碎的心境。
不過李知白認為,這不僅因為云淺自己的特殊,也是因為她是徐長安的妻子……
李知白信任、喜愛徐長安,所以也可以給云淺以足夠充分的信任,同時也給了她擾亂自己心境的機會。
——
云淺此時斂下了眼簾,優雅端坐于妝臺前,恍如一尊玉雕,李知白眼睫輕顫,駐足在云淺的身后,桌上的妝盒半開著。
感覺李知白遲遲沒有動作,云淺有些奇怪的睜開眼,說道:“姐姐怎么不動?再拖下去,他就要回來了。”
“長安?”李知白一愣后回過神來,往外看了一眼:“沒關系,妝沒有做好之前,讓他在外頭等著就是。”
她既然認了是徐長安的先生,讓他聽話也是理所當然的。
“……”云淺心想原來還可以這樣。
李知白為了掩蓋自己的失神,走到一旁的柜子處取了幾樣添妝,一對赤色琉璃耳墜、一支嵌碧玉蝴蝶簪以及一對淺色淡雅貴妃鐲,準備一會兒給云淺用上。
她何嘗見過云淺這樣好看的人?
所以當云淺閉著眼睛坐在妝臺前一幅任由她施弄樣子時,她就很難下得去手了。
李知白沒有出家,卻也當過一段時間假倒是,凡事講究順勢而為。
但是給云淺化妝不僅不算是順勢而為,反而有一種破壞完美之物的罪惡感——在那樣完美的面容上去點裝,簡直就是畫蛇添足,是在踐踏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可是這是她答應給云淺的“見面禮”,自是要認真的。
李知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注視著云淺的面容。
今日大概是天公作美,窗外一輪怪異大日并非以往那般刺眼,暖暖的落在云淺的面上、眉間、仿佛透著一抹霞色。
“妹妹,我這點妝的法子……可能有些年頭了。”李知白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少女時期的手法,那都是幾百年前的老一套了,興許過時了。
“沒關系。”云淺沒有任何的猶豫。
她要的不是多么好化妝的技巧,只是李知白這個人。
她是夫君喜歡的先生,讓她做妝徐長安也有可能喜歡。
若非是徐長安所喜歡人,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妝娘……云淺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妹妹這樣信任,我也不能辜負了才是。”李知白深吸一口氣,從箱子中取出那瓶瓶罐罐,問道:“妹妹想要點什么妝?”
“我?”云淺想了想,說道:“我不太懂這些,姐姐看著來就好。”
“就沒有什么要求?”李知白追問。
“能讓他喜歡的。”云淺說道。
李知白一愣,隨后搖搖頭:“如果這就是妹妹的要求,那可太簡單了。”
就他那個學生……只怕無論她吧云淺施弄成什么樣子,他都會覺得好看。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