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說的是。”徐長安面色認真。
他當然知道先生不會放著她不管,便“得寸進尺”。
當然,這是玩笑話。
主要是因為事關重大,徐長安縱然知道暮雨峰上有很多“陰陽雙行”的功法,甚至是他只要想去執事殿就能接觸到不少,但是要用來開辟丹田什么的,他哪里知道挑選哪一種,當然要有人指點。
李知白揮揮手,那些桌上剩余的墨水與紙張忽然漂浮了起來,被靈氣附著后在空中組成了一幅絕美的畫。
徐長安驚詫后看過去,只見畫卷極其美麗,在伸出陰暗與污穢的山崖上方,罡風呼嘯,一位白衣仙子仿若一株雪松似得,傲然立在崖邊。
“看著她,怎么樣?”李知白問道。
“很美。”徐長安如實說道。
他這是實話,李知白的丹青之道超凡入圣,加上畫中人清冷孤傲,的確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仙子圖。
“去找她吧,她會告訴你怎么樣的功法合適的。”李知白看著畫中的女子,心里五味雜陳。
李知白寬大帶著污漬的袖口中,可以隱隱見得手微微攥手在一處。
“先生?”徐長安視線從畫卷上移開,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位前輩……是先生的友人?”
“算是吧,我如今呆在暮雨峰教書,便是找了她的道。”李知白嘆氣。
若非是她聽信了唯一好友的話,以她的性子,如今該是在哪個山里隱居呢。
徐長安聽著李知白的話,腦海里忽然閃過了北桑城那位管事聽聞他拜師劍堂后怪異的眼神,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好好的仙道讓她走成現在這樣,祝桐君……現在該是叫祝平娘了。”李知白揮揮手,將畫卷輕輕收起,看向北桑城的方向:“長安,你拿著我的手令回北桑城找她,她最通這些。”
“嗯。”徐長安點頭,心想果然。
他想著方才那白衣仙子,再想了一下祝管事……縱然是他,也不免心神動了兩下。
祝管事曾經是先生的友人?
徐長安很難將如今的祝平娘和李知白聯系起來,但是如果是那畫上出塵的仙子……就很有可能了。
接著,李知白取出了一道玉簡,在里面刻入了一些信息后遞給徐長安:“給祝姑娘,她會明白的。”
徐長安接過手令,便聽到李知白問道:“我許久沒有下山了,她如今煉心煉成什么樣了?”
她只知道祝平娘去青樓里煉心了,具體的卻不清楚。
對于李知白的詢問,徐長安也不意外,他研墨,落筆。
不久后。
一幅畫出現在李知白的面前,筆法略顯青澀,但是已經有了幾分個人的韻味。
只見畫面是一條煙花巷,陰影中,一個打扮老成艷俗、面上點著柔妝、眼帶媚氣的女人靠在墻邊,對著畫卷外揮手。
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像極了一生混跡勾欄青樓的女人。
不是別人,正事北桑城姑娘們口中的鴇母姐姐。
是秦嶺愛慕的祝姑娘。
祝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