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要保護我的。”云淺忽然說道。
“嗯?”徐長安一愣,看向云淺,只見姑娘面色認真,背后是密集的雨簾,映著她的認真。
“我是在保護小姐……”徐長安眨眼的頻率快了一些,心想他克制心思,讓云淺自己走……這不就是保護嗎。
“不一樣。”云淺卻不這么想。
她抬起頭,只見雨幕如新,一柄黑白傘面在上。
有物品為她遮擋風雨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她拿著傘,那是雨傘在為她遮風擋雨,而不是徐長安。
只有徐長安拿著傘,才是他在保護自己。
這就是云姑娘的邏輯,很有道理。
所以她將這個道理和徐長安說了,換來的……自然是他無奈、理所當然、又帶著幾分怪異的神情。
“小姐,不愧是你。”徐長安感慨不已,他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云姑娘的腦回路。
云淺沒有回應徐長安,而是重復了一遍自己說的話:“你說過要保護我的。”
“那是當然。”徐長安這次沒有再拒絕了,輕輕從云淺手中接過了傘柄。
沒辦法,他知道以他是沒有辦法說服云淺的,只能順著她來。
他這時候要是非要一個人淋雨,那云淺一定會不高興。
他不會違背自己對云淺的承諾,哪怕這個承諾……是她自己想出來,硬生生套上去的。
當然,再答應姑娘任性的之前,他悄悄將一道靈力輸入云淺的體內,保護她不受寒氣侵襲。
徐長安撐著傘,說道:“小姐,靠近我些。”
“嗯。”云淺點頭,緊緊貼在徐長安身上,與他一同出了屋檐,走入了雨中。
天上的雨水很大,也有風,所以一柄傘并遮不住什么,沒走出幾步,云淺就腳步一頓,在徐長安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的繡鞋……浸水了。”
“我就知道。”徐長安無奈的說道:“很不舒服吧,以后落雨還要不要與我一起走了?”
“要。”云淺輕輕點頭,說道:“我只是與你說一下。”
隨后,她語氣一頓,抱著他手臂說道:“我以為……你會將傘斜著予我遮。”
云淺原以為,徐長安會拿著傘給她擋雨,自己暴露在雨水中。
但是沒有想到,徐長安不偏不倚在盡量的遮擋她們兩個,所以目前為止,她們兩個的肩頭都已經濕透了。
兩個人都想要遮雨,便兩個人都遮不住。
“小姐是想說……爸爸給女兒撐傘那樣?”徐長安勾起嘴角:“小姐可是覺得我‘自私’,不心疼、不保護你了?”
“不是。”云淺搖搖頭,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濕透的半身,認真的說道:“我更喜歡這樣。”
“淋雨還更高興,要不是我有靈力幫你護著……算了,喜歡就好,任性些也不礙事。”徐長安看著云淺那開心不已的模樣,搖搖頭,眼里帶著幾分寵溺。
“嗯。”云淺眉看著徐長安的眼神更加溫和了,體溫也升高了些許。
他……
果然知道怎么才能讓自己高興。
所謂夫妻,就是一傘相合,共同風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