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禮,一如她在酒肆中對云淺的禮節。
這一聲姐姐,也是叫的順暢無比,比在酒肆中那句僵硬的聲線要強了許多。
“嗯。”云淺應了這一生姐姐,隨后微微往左挪了下身子,空出了一個位子。
柳青蘿見狀,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她的身邊。
“……”
周圍的姑娘們也懵了,包括顧千乘都有些傻眼了。
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緊張嗎?
柳青蘿剛剛還一幅上刑場的模樣,怎么走進去,氣氛一下就平和了下來?就好像一對閨蜜見面似得。
——
不說別人了,柳青蘿自己都有些奇怪,但是當云淺對她表現出平靜態度時……她就生不起任何不好的情緒了。
松了一口氣。
自然一些好、自然一些好……至少不會給姑娘留下什么壞印象了。
柳青蘿雖然坐下了,可是距離云淺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她……仍舊不敢靠她太近,能坐下,已經是勇氣膨脹、超常發揮了。
云淺心想按照規矩,是她喚柳青蘿過來的,便要負責找話說,想了想后,云淺問道:“在這兒住的可還習慣?”
“習慣。”柳青蘿應了一聲。
氣氛有些僵硬,但是卻不尷尬。
云淺看向柳青蘿白皙的手指,點點頭:“你的傷已經好了?”
“傷?”柳青蘿一愣,隨后眼里閃過幾分意動。
當初顧千乘一腳踩碎了她酒肆的地面,她因為徐長安要離開,心神不穩,去收拾現場,被木頭、石塊刮破了手,流了血……
什么血,后來用水洗一洗,也就洗干凈了。
這件事她自己都忘了,沒想到——
姐姐……還記得呢。
風吹過溪流前的亭子,帶來了幾份寒意,但是柳青蘿只覺得暖風拂面。
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不好相處的姐姐,心思卻這樣的細膩。
“回姐姐,早就好了。”柳青蘿聲音有些微弱,不久后抬頭說道:“只是被木頭刮了些傷口,不礙事的……讓姐姐憂心了。”
云淺看著柳青蘿面上的淡妝、看著那顆有些好看的淚痣,眨眨眼。
她似乎很高興?
“你不怕我了嗎?”云淺問。
柳青蘿:“……”
原來,她方才那失禮的模樣都讓姐姐看在眼里了。
“姐姐自然是不可怕的,是我……我是自己的問題。”柳青蘿微微咬唇。
“不害怕就好。”云淺點點頭:“正巧,我還有事情想要問問你呢。”
“問我?”柳青蘿被云淺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她抬起頭,她不解的說道:“青蘿有什么能幫姐姐的?您盡管說就是。”
“這兒的風景……哪里好看了?有什么欣賞的價值嗎?”云淺伸出手,指著身后的一片景色,聲音輕輕的散在風里。
她那清冷的聲音進入了柳青蘿的耳中,讓她眼角一顫。
“???”
這……
說什么呢。
她怎么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