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見到溫梨在徐長安住處轉悠,很難不洞察一切。
“李師?我不明白。”溫梨有些奇怪。
“你怎么在這兒?”李知白問。
“想要來見見師弟,就來了。”溫梨輕聲道。
聽著溫梨那坦然的話,李知白忽然愣住了,即便是她也沒想到過溫梨會這樣坦誠,這種心情難道不會想要去隱藏嗎?
“阿梨,他正和妻子在一起吧。”李知白緩緩說道。
“嗯,我知道。”溫梨有些奇怪:“怎么了?”
“沒什么。”李知白搖搖頭,與溫梨告別之后離開了。
她有些明白,自己誤會了。
這是個還沒有摸清楚感情的丫頭。
徐長安是個很好的人,李知白自己都喜歡,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李知白喜歡專一的人,徐長安就是專一的人,他有分寸,知道怎么去做。
只是,李知白覺得溫梨這樣的性子挺好的,坦然一些、就好像一根干干凈凈的線。
李知白可不知道,即便是溫梨,也會在徐長安看向她房間那一幅未完成的畫作時,起身將其蓋上。
“少女的年華……”李知白感慨了兩句,忽然腳步僵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依舊面帶疑惑、逐漸有了女子魅力的溫梨,再看看自己這一身枯舊的道袍。
紅日偷偷落下,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難道我已經老了?”李知白心里忽然起了一個念頭。
不不不。
云淺可是喚她一聲姐姐的,她自然不會老。
以往不會在意年齡的李知白,此時卻不愿意承認這一點。
“也找一個道侶?”
連溫梨這個當初一點女人味的孩子都變成這樣了,她活了這么久,卻只有丹藥作伴。
只是,李知白面色忽然僵硬了一下,她返身,走過去抓住溫梨的手。
“過來與我聊聊天。”
“李……師?”溫梨愣了一下。
她和這位嚴肅的先生,可沒有什么好聊的。
“你覺得長安未來是學劍好一些嗎?”李知白說道。
聽到是正事,溫梨松了一口氣,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
李知白和溫梨聊得還算可以。
距離去徐長安那兒還有一些時間。
至于說忽然找人聊天的真正原因,那就只有李知白一個人知道了……她其實只是忽然想要找一個人說話,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畢竟,當李知白發現她提起道侶兩個字,內心里閃過的卻不是什么男人,而是祝桐君的時候,整個人都凌亂了。
哪怕想的是自己學生、是徐長安也行啊。
那至少還說明她的心還年輕呢。
仔細想來,是祝桐君給的那一壇“玉露酒”搞得鬼。
——
溫梨和柳青蘿是兩個極端。
往小氣一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