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印證徐長安的想法,云淺雙手壓住徐長安落在她小腹上的手,咬了咬唇,沒有說什么。
似乎有片嬌嫩的花瓣落在心頭,徐長安心蕩漾了一瞬,他抱著云淺的手微微用力,不過隨后還是緩緩松開,轉而握住了桌上一條純白色的絲帶。
“好了,有什么事兒晚上……咳咳,梳洗一下準備去廳里。”
“晚上……”
云淺看了一眼床榻,意識到了什么,踮了踮腳后坐下,心想這就是撒嬌的好處嗎。
也就是徐長安了,換個人,誰能看出來方才那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也算是撒嬌。
“小姐今日是有些奇怪,不過……總的來說沒什么問題,我很喜歡。”徐長安以兩指寬的純色絲帶將云淺的長發束起,輕聲道:“別動。”
云淺很聽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仰著臉,西斜的殘月斜斜映入眼簾,云淺看著鏡子里十分專注替她扎頭發的少年。
瀟湘,無限路。
她心想就是要無限路的,因為兩側的風景實在是太好了,她才會想要一條永遠也走不完的路。
“小姐,你在念什么詩呢。”徐長安無奈的撩了一下云淺的側發:“我說先生方才怎么著我的麻煩。”
難怪李知白覺得云淺在不安。
這是誤會。
他當年就不該抄那么多壓抑的東西。
“我……”
徐長安正想著,忽然聽到云淺喚了自己一聲,便湊到云淺的身邊:“小姐你說什么?大點聲。”
卻見云淺歪了一下頭,側臉相擦。
“……?”
徐長安將手放在自己的唇上,垂下眼簾,把手慢慢抬起,攥拳,又收了回去。
他心動了。
做好準備的親近與突然襲擊,所造成的反饋和結果有著天壤之別,就好像自己觸碰自己與別人觸碰自己完全是兩種感覺一樣。
這是一個一觸即退的輕吻。
徐長安的呼吸聲愈發明顯,認真的說道:“小姐,你這不講武德。”
“這是我還你的,要有來有往。”云淺也很認真。
徐長安偷襲的抱住她,她便還一個,自是沒有錯的。
——
窗外不遠處的亭子中,涼風習習,風伴著些許小雨吹得李知白發帶呼呼作響。
這雨剛落下的時候,李知白隱約覺得自己靈力運行的速度都緩滯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徐長安走進云淺的房間之后,這不久前降下的小雨沒有那么冰寒刺骨了。
遠處,湖面上一點點漣漪掠過。
李知白望著房間里淡淡的影子,長嘆一聲。
她們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修行者?
再說這個距離,這個位置……不動用修為都能聽個大概。
這小兩口真是不避人。
出生年歲等同于單身年齡的女先生吃了狗糧后……
覺得自己今晚,該是要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