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低下頭,看著徐長安的手指,輕聲道:“你……受傷了。”
“受傷?沒有啊。”徐長安下意識就要反駁,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說道:“哦,是說切菜時?小姐怎么知曉的,這分明都已經好了……是了,先生與你說的吧。”
云淺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看著徐長安的指節,仿佛要在上面找出一個口子來。
“好了,切了個口子,不礙事的。”徐長安很是無奈,同時又自責,自責因為自己出神的不小心,讓云淺本來做了一個好夢的好心情便的不好了。
云淺什么都沒有瞧見,她本來就不想要看見,不然也不會在徐長安切到手指的時候當著李知白的面遮住自己的眼睛。
云淺死死抓著徐長安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輕輕碰了一下傷口。
這個動作很親近,但是云淺的神態、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所以徐長安沒有覺得姑娘可愛,反而立刻保證道:“小姐,我以后會注意的,不會在做飯的時候分身了。”
“嗯。”云淺應了一聲,隨后歪著頭說道:“與一把刀置氣,會不會很奇怪。”
徐長安嘆息:“你知道就好,小姐,不是刀子切到的我的手,是我拿刀切了自己的手,這一點很重要。”
“我不管這些。”云淺說道。
“你不能把我喜歡的菜刀丟了吧。”
“不能。”
“高興一些?”
“我已經很高興了。”
徐長安盯著云淺的眼睛,搖頭:“這可看不出一丁點高興的意思來。”
接著,他將拿著刀子的手送到云淺的面前:“是它犯得錯,你打它一下?”
“……我不是小孩子。”云淺說著,左手握著徐長安的手沒有松開,她心想徐長安是為了給她做晚飯所以才受了傷,所以要教訓,也是教訓自己,與他有什么關系。
以及,果然不能與一把刀子置氣。
云淺右手手指戳到了他的臉頰上,輕輕揉了揉,感受著獨屬于他的體溫,同時目光平視著徐長安的臉。
“小姐,你今日是怎么了。”徐長安終于是忍不住問了。
因為云淺真的很奇怪。
云淺想了想,說道:“我餓了。”
“……?”徐長安愣了一下,說道:“晚上不是吃了不少嗎?現在怎么會餓。”
云淺又想了想,說道:“想吃果子。”
“知道了,我這就去給你洗,小姐今日的胃口這么好啊。”徐長安想起了外面那盤空空如也的果盤,心想看來這次的冰凌果很符合云淺的口味,心里默默思索這次加糖的量、靈氣的濃度已經酸甜的程度,準備下次都拿這種給云淺吃。
“你現在要去洗嗎?雖然我放了熱水……但是我想要先吃酒。”云淺說道。
“洗冰凌果不能用熱水。”徐長安下意識說著:“吃酒?今日還吃什么……”
“舉杯需盡歡,這是你說的。”
“……?”
徐長安驚愕的抬起頭,感受著姑娘略顯炙熱的呼吸落在面上,而此時,云淺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
“咚咚、咚咚……”
與他平靜下來不同的是,云淺心跳的很快,并且隨著呼吸,逐漸加快,逐漸用力。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徐長安不想吃果子了,但是姑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