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總是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一些在他看來很羞恥的話,所以徐長安才說姑娘是高攻的。
最可怕的是,她并非是刻意的,而是發自內心的說話、行動,所以殺傷力更強了。
對于云淺說島上沒有人窺視的話,徐長安感到安心……畢竟隱私什么的,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曉。
徐長安的視線放在遠處海上明月之景上。
若是去了水面,島嶼周圍應當是個凹陷的盆地?
她家族之人不會藏在水底吧。
若是讓他真的帶著一身修為回到了故地,徐長安覺得以自己的細膩,一定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對于他而言,人生初次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云淺,這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事情,可……縱然他那時候只是個孩子,也失去了上島之前在這個世界長達十年的記憶,但是他能飄到這里,說身上沒有故事,徐長安自己都不信。
但是姑娘就這么將他這一個沒有過去的陌生人帶上了島,她家族之中的人也沒有意見嗎?
不可能吧。
換位思考,如果他的女兒和云姑娘一樣的干凈,然后某一天撿回來了一個男孩,哪怕這個男孩已經失憶了,哪怕他只有十歲左右……
徐長安一定會將他的過去扒的底朝天。
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姑娘背后真的存在能量巨大的家族,他在被云淺撿到之后,他失憶前身份都被調查清楚了?
徐長安:“……”
他沉默了。
徐長安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和背景,云淺是大概率知曉的。
還記得,姑娘曾經問過他想不想找回十歲之前的記憶、想不想知道關于“家人”的事情,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徐長安覺得自己給出了滿分的答案。
他拒絕知曉一切過去,以“徐長安”這個身份重新存在于世間。
因為云淺就是唯一的家人,所以他不想卷入身份的麻煩中。
說來也奇怪,前世的記憶還保留著,但是今生十年的記憶反而丟的干凈,也不知道自己是遭遇了什么。
但是話又說回來,姑娘能將他留在島上,是否表明……他此身失憶之前身家還算清白?
徐長安微微抓弄著頭發,有些頭疼,同時又很慶幸,慶幸自己初登島時將姑娘奉為天人,努力在做好一個管家,沒有絲毫僭越的想法。
不然,如果他真的是心懷不軌之輩,云淺身后的人出來將他丟出去,和他還不熟悉的云姑娘可不會替他說話。
那時候,他從心里尊敬姑娘,恪守規矩禮節,從不會有多余的念頭和臆想,兩個人相處的方式不知該怎么形容,總的來說就是很舒服。
徐長安做一下總結,覺得自己取信云淺身后可能存在的家族,用的是四個字的口訣。
清、暖、閑、賦。
人要干凈,氛圍要暖,生活要閑,最好再有心情讀讀書,寫寫詩什么的。
這樣的人,天下沒有幾個人會討厭的,而失去了過去的他毋容置疑是干凈的。
人如清河,暖若安陽,閑似野鶴,琴歌酒賦……這是徐長安曾經所向往的東西,所謂長安,莫過于此。
他按照自己期待的生活去行動,反而營造出了一個合適的形象,慢慢走進了云淺的心里,不得不說是一種巧合。
至于說后來管家走進了高貴冷艷大小姐的內心,可以為所欲為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