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就是,不過是泡個溫泉,姑娘還能將他吃了不成?
徐長安一直以來都是個很傳統的人,可從未在外頭折騰過她,沒有先例,也不會開,姑娘是了解他的底線的。
“走吧。”徐長安率先向著小路盡頭走過去。
“……嗯。”云淺應聲,踩著徐長安的影子,眼看著他的影子越來越遠,卻并沒有急著跟上去。
姑娘看著前面那不算寬闊,卻令人無比安心的背影。
她和徐長安不一樣,名為云淺的姑娘不需要矜持,也不知道應當怎么矜持,所以她覺得自己臉頰和心口發燙,便真的很喜歡。
影子就是這樣的,總是在光的背面,只是能這樣看著就很滿足了,若是能有機會親近溫存,便是意外之喜。
姑娘不喜歡太陽,因為日出之后就不能直視了。
可是她將徐長安比作太陽,就又喜歡太陽了。
而太陽……早晚有從日出溫和美景變得鋒芒畢露、不能直視的一刻。
世界上有兩種人。
膽小的,沒有膽量在烈陽下暴露自我,怕被曬傷。
膽大的,又像是飛蛾撲火,無法忍耐光與熱的誘惑,即便自知下一秒將燃盡自身所有。
姑娘偶爾會想,她不可能永遠都呆在徐長安的影子里,就和以前那些叫做各種名字的姑娘一樣,早晚都會卸下各種偽裝,成為被她封存的一份代表名稱的記憶。
“云淺”這個姑娘也是一樣,最終也會是那些記憶、那些名字、那些姑娘里的一員,在某一日興起的時候,將這份記憶取出,似是品嘗珍藏美酒一般,小酌一口。
這就是花心的意思。
“……小姐?”徐長安沒有聽見云淺跟上來的腳步,疑惑的回過頭,就見到云淺像是一個小姑娘似得正踩著他的影子。
他將火把謝一個角度,影子轉移,于是云淺一個小跳,繼續踩著他的影子。
徐長安頓時很無奈:“做什么呢,不是想要泡溫泉,哦……我說了不會跑的。”
“所以,你真是個很花心的人。”云淺停下動作,認真的說道。
“我再說一邊,喜歡同一個人不算是花心。”徐長安搖頭,他不知道夢里的姑娘和現實中的姑娘算不算是同一個人,但是他只喜歡云淺這件事不會錯。
“不一樣的名字,也不是花心嗎?”云淺問。
“我明日就改名叫顧長安。”徐長安指著云淺的影子,反問道:“徐夫人,還是顧夫人,選一個吧。”
“顧夫人。”云淺沒有猶豫的說道。
“所以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徐長安笑著:“若是按照小姐的邏輯,那你也是個花心的人,這就拋棄徐夫人的名號改姓顧了?”
“原來是這樣。”云淺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也是個花心的人,不過這件事我早就知曉了。”
徐長安是好色的人,她就是。
徐長安是花心的人,她就是。
“……”徐長安看著云淺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語氣一滯:“姑娘,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什么是套路。”云淺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