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對著徐長安的肩頭推了推。
這次,徐長安放手了。
他看了看自己手心,露出一抹沉醉,不過很快就恢復正經。
“傻姑娘,以后點火盆,一個屋子不能超過兩個,而且要及時通風,像你那樣一次點滿屋……是嫌自己命長了嗎。”徐長安說道。
他很聰明。
因為做了欺負、教訓人的事情,所以不能用管家的身份,沒有叫一聲小姐,而是換成了“傻姑娘”。
云淺感受著那直觀的微疼,抬起頭凝視著他,目光帶著無法遮擋的水潤與璀璨的光芒。
仔細想來,被欺負也是常事了。
夢……果然很好。
若是在外面,總是將矜持掛在嘴邊的少年可做不出這樣對于管家來說“僭越”至極的事情。
“我記住了,會小心使用火盆的。”云淺一只手蓋在面上,感受著愈發的燙意,神色卻依舊平靜:“只是……這樣?”
“說實話嗎?”徐長安眨眼的頻率快了一些,他斜著目光:“很早就想要試試了……現實里沒有機會,夢里就不想錯過了。”
“怎么就沒機會了。”云淺不明白。
“真正的云姑娘已經會用火石,哪里還會被火盆熏著。”徐長安攤手:“所以沒機會教她這件事。”
“可相比于火石,我更喜歡火盆。”云淺認真說道。
“這也不重要。”徐長安搓了搓手,問道:“疼嗎?”
他剛可是沒有留手。
“有些癢。”云淺如實說道。
“我給你揉……算了。”徐長安說話說一半就對上了云淺清澈的眸子,將剩下的話語咽了回去。
他也覺得自己可以不當做人類來看了。
姑娘要與他溫存,他百般抗拒,現在卻抓著機會做這種沒出息的事情。
又蠢又壞,說的應當就是他這樣的人。
“你……很高興?”云淺看著他,心想男子真的是很奇特的生物,很容易就會滿足與高興,與她這樣貪心的人不一樣。
“一點點。”徐長安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不覺得這里是夢了?”云淺又問。
“有時候會忘記這里是夢。”徐長安走過來,將暖手爐重新掛給云淺,眼神心虛的說道:“總之,火盆……能不用還是不要用了。”
云淺偏著頭想著,“可我們這里沒有火石,只有火盆。”
“那就……點一個火爐,不能再多了。”徐長安退讓了一步。
“我不喜歡這個花襖,至少現在不喜歡,不想穿。”云淺盯著徐長安。
此時,徐長安忽然意識到了,他方才不該鬼迷心竅欺負姑娘的,現在竟然無法再說出一個不字。
誰讓他理虧呢。
“都聽你的,要穿什么,我去給你取。”徐長安嘆氣。
“我自己來。”云淺說著,伸手拿起花襖,像是怕徐長安真的給扔了似得小心的藏起,隨后……取出了幾件衣裳鋪在榻上。
徐長安將火盆往她這邊挪了挪,又遮住了風口。
云淺散開了長發,拿起一件里衣后,轉頭看向徐長安。
徐長安:“……”
房間頓時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之中。
“怎么不過來?”云淺蹙眉。
徐長安繃起了臉,說道:“不是說你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