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鷓鴣菜忙說道。
一個陌生人忽然走到你的身邊,跟你說,我來救你。任何一個正常人,對于這種事情,都是不相信。
風無常驅走其他人,搭著鷓鴣菜的肩膀,來到一處相對沒什么人的草地上,“鐵力威叫我來救你的。”
鷓鴣菜稍微愣了一下,不過神色,很快恢復了正常,“鐵力威是誰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
“還在裝?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常哥,你不要玩我了,我知道,剛剛是我不對,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鷓鴣菜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忙解釋道。
“當年你偷東西,連赤柱監獄都不怕。難道現在就怕了?當年你和大生地、死氣喉、凡士林、卷毛積及蘭克司,六個人一共對抗港島兩大黑幫洗錢組織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的?”風無常笑著對他說道。
鷓鴣菜內心震驚不已,聽到“大生地、死氣喉、凡士林、卷毛積及蘭克司”這幾個人名字的時候,他快要高興壞了。
這些都是他的難兄難弟。
可風無常這個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所以,他的戒心仍未放下,“你說的名字那么怪的,難道有人叫這樣的名字?也太難聽了吧。”
風無常早就預料到,鷓鴣菜不可能那么容易相信自己。幸好,他還有第二手準備。
“那天我從你的門前過,你拿著水桶往外潑。潑到了我的皮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呀笑哈哈,你什么話也沒有對我說,你只是瞇著眼睛望著我……”
鷓鴣菜趕緊堵住風無常的嘴巴,左看看、右看看,問道:“你怎么會這首歌的?”
“你們兄弟的友誼之歌,這下你總該相信,我是來救你的吧。”
早在出發之后,風無常就向曹Sir討教過,如果碰到鷓鴣菜,如何才能取得他的信任。曹Sir把這個問題扔給霓虹的鐵力威,鐵力威通過長途電話,跟他說了這首《潑水歌》,只有鷓鴣菜最親密的幾個兄弟才會唱的歌曲。
這下,鷓鴣菜不得不信了,“鐵力威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他當然有他的辦法。”風無常也不知道他們港島警方怎么知道的,就連殺手雄這樣的獄官都能收買,估計除了風無常之外,港島警方在火燒島這里還有其他臥底。
“鐵力威為什么不親自過來?”看來鷓鴣菜的戒心,還沒有完全放下。
“他有事情,來不了。這次他叫我來找你,也是因為想找你幫他的忙。”
“我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從小到大,做壞事,最終告狀的,一定是他。”鷓鴣菜臉上露出一絲嫌棄,但想到昔日的兄弟情義,很快轉口說道,“不過他對兄弟掏心掏肺的患難之交,我還是看在心里的。”
“你剛不是說,他告發你嗎?”風無常笑道。
“是啊。雖然我當時很恨他,但后來,慢慢也就理解他了。偷雞摸狗的事情,他不屑做,因為這是他的原則。而且,他也不允許他最好的兄弟去做,所以跑去告發了我。他不想我走岔路,希望我能走回正道,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可惜啊,最終我們倆,還是走上了截然相反的兩條路,就像小時候兵捉賊的游戲那樣,他當了真正的警察,我還是賊性難改。”鷓鴣菜回憶起往事,禁不住唏噓道。
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兄弟情義吧。
像鐵力威這樣的諍友,生活中并不少見。
但最終,能不能理解諍友的良苦用心,又是另一番騷操作。
就像鷓鴣菜說的,當時你會很恨他,但事后想起來,鐵力威這種諍友這么做,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慢慢也就在心里了解了。
兄弟間的情義,有時候并不需要多說什么。
因為它,自然會在歲月的沉淀中,慢慢流淌。
“火燒島如此恐怖的一座監獄?你為什么進來的?”相比正規的監獄,火燒島監獄簡直就是地獄的存在,據風無常這兩天的聽聞,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生存都成了最奢侈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