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棉絮,沈明雙眉狂跳,太熟悉了,昨天他親眼看到裴緲從幾乎一模樣的棉絮里剝出來一塊價值數百萬的田黃石,今天這棉絮里是什么。
沈明過于激動,血壓蹭蹭蹭地往上升,感覺腦袋發暈,心口隱隱作痛,他趕緊伸手入懷,掏出救心丸瓶子,緊緊握在手中。
事先準備好,免得到時候來不及。
見沈明掏出了救心丸,裴緲不禁想笑,不過他忍住了,他輕輕剝開棉絮,一只蘭花紋的青花瓷鼻煙壺展露在他的面前。
“鼻煙壺?”沈明看到鼻煙壺,不禁一愣,他猜想過各種東西,唯獨沒想過鼻煙壺,鼻煙壺雖然是古玩市場上常見的東西,但大多不值錢,一是因為器型小,二是因為精品太少,而且這還是一只青花瓷鼻煙壺。
他剛要松一口氣,隨即發現不對勁,這鼻煙壺的青花色非常亮眼,鮮艷欲滴,釉色也潔白如雪,明亮動人,工藝似乎非常不錯。
裴緲翻看鼻煙壺,不禁笑道:“居然是乾隆官窯的精品鼻煙壺,這可是稀罕東西啊。”
他說著還特意把鼻煙壺底部的款印給沈明看,果然看到底部一排豎款——大清乾隆年制。
沈明看到這六個字,立刻感覺心口陣痛,趕緊打開救心丸瓶的蓋子,倒出幾粒就往嘴里塞。
大清乾隆年間的青花瓷工藝達到了清朝青花瓷工藝的巔峰,這里說的當然是官窯。
所以乾隆年間的青花瓷器大多價值不菲,而這只鼻煙壺胎質細膩輕薄,在陽光下居然能看到另一面的壺壁上的蘭花紋飾,青花色也極為鮮艷,釉色亮潔,其工藝水準絕對已經達到了極限,簡直就是精品中的精品,如果一定要說這只鼻煙壺有什么缺點的話,那就是器型太小了。
裴緲為了氣沈明,故意問沈明:“沈老板,這鼻煙壺一看就是打開門的東西,乾隆時期的官窯精品,市場價應該能賣到六十萬吧。”
沈明服下救心丸后,長吁了幾口氣,努力平復心情,氣哼哼道:“六十萬而已,看把你得意的。”
“沈老板家大業大,說話果然大氣!”裴緲笑了笑,似乎很無意地看了一眼筆筒里面,然后驚訝道,“咦,這筆筒的底部有字耶,這字我不太認識,沈老板,你幫我看看,這是什么字?”
他說著把筆筒口對準沈明,沈明知道他不懷好意,他不想看,可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看,于是他看了。
當他看到朱松鄰三個字之后,他忽然指著裴緲:“你……”
然后他不說話了,趕緊把救心丸的瓶子對著嘴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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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緲離開古瓷坊的時候,沈老板的狀態似乎不太好,眼神呆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張艷生怕他出問題,撥打了急救中心電話。
裴緲可懶得擔心他,這一切都是他挑起來的,即便兩年前沈明對他有恩,但其實當初沈明不過是想找個廉價店員而已,自己這兩年為他辛苦打工,經常被他克扣工資,也算是還了恩情了,所以他現在心里沒有一點負擔。
裴緲離開古瓷坊后又在古玩市場逛了半個小時,雪陽打電話來了,說她要到了,裴緲立刻一路小跑來到公園外的停車場。
裴緲剛到停車場門口,一輛奔馳C系的車子停在了裴緲面前,車窗降下,雪陽摘下墨鏡,笑瞇瞇地望著裴緲:“小哥哥,你好帥呀,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