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海這次是被耿從云邀請來掌眼的,耿從云既然已經買到了中意的東西,自然也不多做逗留,雙方又閑聊了一會兒后,耿從云和和范文海就離開了。
送走了耿從云和范文海,樹龍激動地回到柜臺前,拿起筷子開始慢慢敲打另外四只青花瓷的底部,把那些套底瓷敲裂,露出瓷器底部的款印。
裴緲在一旁閑來無聊,拿起樹龍放在柜臺里的書隨意翻閱。
樹龍看的書,也都是古玩類的,不得不說,樹龍在古玩這一行,還是很努力的,論根基,樹龍要比裴緲扎實很多,因為樹龍從小就開始跟他爺爺接觸古玩了。
只不過現在裴緲有了異能,所以在古玩的鑒定上超越了樹龍,說白了,裴緲這是作弊了。
裴緲翻看了樹龍看的幾本書,恰巧這幾本他都看過,他看到柜臺下面露出一個書角,而且挺厚的樣子,于是彎腰把這本書從柜臺下面拽了出來,一拽出來,揚起一陣灰,說明這本書已經好久沒動過了。
裴緲擺手扇開灰塵,看了看這本書的封面,頓時一愣,只見黑色的封面上用白色的字寫著書名-《形象翡翠學》,書名下方一排小字-“馬崇文賭石原理與應用”,再下面,寫著“馬崇文著”。
看到這本書,裴緲一時間有點恍神,大學的時候,樹龍接觸到賭石,于是買了各種關于翡翠賭石的書籍學習理論知識,還拉著裴緲一起去玉石街去賭石,曾經他們夢想著開出玻璃種翡翠,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然而經歷了無數次失敗后,這個夢想戛然而止,胎死腹中。
裴緲用抹布拭去書上的灰塵,心中暗忖:“我現在右手可以探查物品內部構造,是不是也可以探查石頭內部構造呢,我如果現在去賭石,那豈不是跟有透視眼一樣?”
他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古玩撿漏太過于艱難,遇不到漏,就算有異能也是枉然,可賭石就不同了,那么多石頭放在那里,總會有那么幾塊里面有好翡翠吧。
樹龍撬開了所有青花瓷底部的套底,轉頭看到裴緲正在翻看那本《形象翡翠學》,不禁走過去,笑著道:“你咋把我的賭石寶典給翻出來了。”
裴緲合上書,放在柜臺上,也笑著道:“看到這本書,我就想起了咱們上學的時候賭石的事情,實在太有意思了。”
“是啊,就是有點費錢。”樹龍笑呵呵道,“一年的時間,我竟然賭跨了十幾萬,我爸爸還以為我染上了毒癮呢。”
樹龍的家境還是很不錯的,爺爺奶奶都是退休教師,父親是開服裝廠的,廠子還不小,一年能賺個幾十萬,所以樹龍其實也是個小富二代,大學期間,裴緲每個月生活費只有一千五,而樹龍每個月生活費達到五千,還經常超支,只要超支了,他就偷偷跟他爺爺和老媽打電話要錢,他爺爺和老媽都很寵他,每次只要他一個電話打過去,幾分鐘后,必定有幾千塊到賬。
考古系人少,宿舍自然也很空曠,他們宿舍就裴緲和樹龍兩個人,二人脾氣很相投,所以家庭經濟差距雖然大,但還是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死黨。
那時候樹龍沉迷賭石,也拉裴緲入了坑,奈何裴緲有那心沒那個資本,就陪著樹龍一起干做夢,每次樹龍去賭石,裴緲都跟著去,他只看,不買,后來實在忍不住買了兩塊百元石,解跨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出手了。
樹龍拿起這本賭石書,隨手翻弄,回憶往事,笑呵呵道:“想想那時候也確實挺好玩,想著以小博大,一夜暴富,現在體驗過社會的艱辛,才知道一切都是夢,賭石哪有那么容易,人家玩了十幾二十年的石頭,才勉強有了靠賭石賺錢的能力,就這樣也不敢說大賺特賺,我居然想憑著看幾本書,就想解出玻璃種帝王綠,哈哈,搞笑吧。”
裴緲淡然笑道:“年輕人嘛,有夢想是完全正常的,還記得那句歌詞嗎,湖水是你的眼神,夢像漫天星辰,有夢想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你看看現在的我們,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和銳氣,活成了當初自己討厭的模樣。”
“我可沒有活成自己討厭的模樣。”樹龍挑眉笑道,“我真正的夢想就是古玩,賭石那不過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當做人生一段有趣的經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