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緲目瞪口呆地望著范文海,自己隨口開個玩笑而已,這貨居然來真的。
“別,別,我就開個玩笑。”裴緲趕忙道,“我其實真不渴,不用喝茶,而且我也不懂茶,再好的茶到我嘴里,都是浪費。”
范文海嘿嘿一笑,道:“其實我也是開玩笑的,因為我這里根本沒有大紅袍。”
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站在這么古色古香的書房里,確實能讓人身心愉悅,范文海心血來潮,還舞文弄墨地秀了一手書法,寫了天道酬勤四個字,還讓裴緲點評。
裴緲笑著說:“挺不錯的,裝裱一下,賣給那些小老板,掛在辦公室里,應該能賺回裝裱的錢。”
“哈哈。”范文海笑道,“被你看出來了,我的書法其實才練三年,連入門都談不上,有空帶你見識一下黃老的字,那才叫大師級別的。”
正說著呢,外面一道聲音傳來:“是啊,黃老不僅是咱們古玩協會的老會長,還是蘇省書法家協會的副會長,很多人不遠千里從外地趕來金陵,重金找他求墨寶,可惜黃老從來不賣。”
裴緲轉頭,看到三個中年人先后走了進來。
范文海丟下毛筆,開心上前道:“你們來啦,來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裴緲。”
他轉頭又向裴緲介紹:“裴緲,這三位分別是我們古玩協會的副會長李亮,理事王昌友還有理事張程。”
“你們好。”裴緲微笑頷首,打招呼。
“你好。”這三人也淡淡地點頭回應,很明顯,從他們冷淡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他們對裴緲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
這三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清一色都戴著眼鏡,副會長李亮穿著普通,但手上的手表是名牌的,一看就價格不菲。
理事王昌友穿著很合體的西裝,從頭到腳,一絲不茍,左手腕上的手表只露出一點表帶,看不出什么品牌,但是右手腕天珠卻是完全露出來了,裴緲眼尖,看得出來這天珠是真貨。
至于理事張程,衣服是定制款的,而且張程是三人之中走路最有氣勢的一個,眼神也頗為倨傲。
“來,快來坐。”范文海把他們請了進來。
王昌友和李亮直接來到待客的座位上坐下,張程則是徑直來到了王陽明的畫前,點燃蠟燭,給王陽明上香。
范文海悄悄對裴緲說了句:“張程和我一樣,信奉心學,拜王陽明。”
裴緲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信心學。”
“是么?”范文海驚喜地望著裴緲。
李亮則問道:“那你怎么不去給王陽明上一炷香?”
范文海趕忙打圓場:“上過了,你們來之前,就上過了。”
王昌友笑問道:“他若是上過了香了,你會不知道他也信心學?”
這時,張程上香結束,走了過來,坐下緩緩道:“裴緲是吧,你說你也信心學,那么請問,什么是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