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董其昌的作品。”
“是啊,這紙一看就不到明朝,畫風也像是仿的。”
“可這畫工真的非常好。”
“可惜這印弄花了,完全看不出作者是誰,這印似乎是故意弄花的,好奇怪。”
……
四個人看了半天,都覺得這幅畫很古怪,初步判斷為民國仿畫,但雖然是仿畫,他們認為,臨摹者畫技高超,這幅畫即便不是董其昌真品,藝術價值也很高,張程甚至愿意出三十萬購買這幅畫。
裴緲微笑拒絕,說他想自己收藏,哪怕永遠弄不清這幅畫作者是誰,他也要自己收藏,張程見他語氣堅決,自然也不再勉強。
范文海忽然眼睛一亮,道:“三位,我今RB來就想帶裴緲去見一見黃老的,正好裴緲帶來了這么古怪的一幅畫,咱們不如一起去,用這幅畫考一考黃老,說不定咱們又能從黃老那里偷學點東西來呢。”
“你真雞賊。”李亮笑罵,“一天到晚就想著從黃老那里偷師,不過我喜歡,走,咱們去找黃老。”
裴緲收起了畫,跟著他們四人離開了茶樓,坐范文海的車去找黃老。
車子開到一個老小區,小區雖老,但保安根本不讓陌生人和車輛進去,范文海打通了黃老的電話,黃老跟保安打了招呼,保安才放他們進去的。
一行五人,來到一棟樓前,不用上樓,黃老就住在一樓。
按下門鈴,三秒后,門開了,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見到范文海,笑瞇瞇道:“范老板來啦,黃先生在書房等你們呢。”
聽她的語氣,就知道她不是黃老的子女或是兒媳,而是保姆。
裴緲進屋后發現這整個屋都是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為了迎合這樣的裝修風格,客廳里竟然看不到一個現代化的電器,什么電視電扇空調冰箱什么的,一個都沒有,就連電燈都設計成古代的紗罩燈,只不過把蠟燭換成了燈泡。
黃老的房子還真挺大,估計有一百六十多平,房間卻只有兩個,那就是臥房和書房,這樣一來,玄關,正廳,客廳的空間就大了很多,正廳和客廳之間用超大的山水屏風隔開。
這山水屏風居然是一個清朝中期的古玩,一看就價值不菲。
范文海領隊,帶著他們來到書房前,輕輕敲門。
“進來。”房間里傳來老者的聲音。
房門是古式的對開門,范文海推門進去,只見書房很寬敞,也很亮堂,依舊是古典裝修風格,比范文海的書房還要正宗的古風,五個博古架靠墻而立,其他的墻面則掛滿了字畫,書案在靠窗處,此時此刻,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戴著圓圓的眼鏡,坐在書案后面看書,老者見他們進來,放下書籍,轉頭望著他們。
“老師,我來看看你,打擾你看書了,實在抱歉。”范文海滿面笑容地上前問候。
“黃老好。”其余人也紛紛行禮問好。
“你們好。”黃老笑著應了聲,然后望著范文海,道,“你……不許亂叫,我不是你老師,我可從來沒有收你為學生。”
“嘿嘿。”范文海厚著臉皮傻笑,然后道,“老……黃老,我們今天遇上難題了,特地來找你幫忙看個寶貝的。”
“哦,能難住你們的寶貝?那一定是個有趣的東西。”黃老聞言來了興致,起身道,“來,拿出來看看。”
范文海朝裴緲使了個眼神,裴緲趕忙取下畫筒,擰開蓋子,將古畫取出,放在書案上。
“哦,是一幅畫。”黃老聞言喃喃道,“古畫鑒賞,最難精通啊,等我整理一下書案。”
他說著把書案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整理到一旁,范文海他們在一旁看著,不敢幫忙,因為黃老這滿屋子都是寶貝,沒有他允許,不許任何人亂碰,哪怕是打掃房間,也是他親力親為,不讓保姆進自己的書房。
黃老雖然已經七十歲了,但身子很硬朗,動作還挺麻利,很快就把書案整理了出來,示意裴緲攤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