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猥瑣一笑,道:“曹操有個怪癖,你知道吧?”
裴緲聞言立刻秒懂,道:“跟曹賊一樣?喜歡別人的老婆?”
“可不是嘛。”陳亮道,“你也知道,很多工人喜歡把老婆帶出來一起打工,張凱手底下的那些人,但凡老婆有點姿色的,他是一個都不放過啊。”
裴緲皺眉問:“那他手底下的那幫人就沒有一個人找他麻煩?”
“這年頭,有錢就是爺!”陳亮道,“你別看張凱在我面前跟孫子似的,在他的工人面前,拽得很呢,動不動就用工資威脅人家,那幫工人背井離鄉出來辛苦打工為了什么,可不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嗎,老婆都被玩了,錢再拿不到手,那不虧死了,只能捏著鼻子,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不傳揚出去,也不算丟人,也有人為了老婆的事跟張凱鬧過,最后那工人的老婆覺得丟臉了,直接跳河,還好救得及時,沒有死成,那個鬧事的人也冷靜下來了,消停了。”
裴緲聞言搖頭嘆息:“這樣的包工頭,居然還有人愿意跟著他干?”
陳亮道:“怎么沒有,張凱一般情況下倒也不會拖欠工資,誰敢跟他鬧,他才拿工資要挾人家,至于那些老婆有點姿色的工人,要么就是之前不知道,知道后已經發生了,既然發生了,只有兩個選擇,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留下來捏著鼻子繼續干,張凱還會多給點錢當做補償,大家心照不宣,如果要走,張凱也不強留,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有錢不愁招不到人。”
裴緲忍不住搖頭慨嘆:“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陳亮笑道:“人嘛,活一世,可不就為了個錢字嘛,裴先生你是高人,三言兩語就能賺上千萬,自然不懂我們這些窮人的煩惱。”
“你算什么窮人。”裴緲笑罵,“那些被張凱拿捏的人,才是窮人。”
陳亮道:“裴先生你這話可就錯了,就拿這個工程來說吧,我其實已經把房子都抵押掉做貸款了,我把全部家當都投進這個工程里了,剛剛給你的這一千萬,還是我跟舅借來的,如果這個工程賺了,我的身家就會晉升到十幾億,如果虧了,我就連個住處都沒了,富貴險中求,我這也算是游走在刀尖上了。”
裴緲點了點頭,道:“沒錯,算是游走在刀尖上了,我看你的面相,你最近這幾年財運不錯,你只要好好干,能掙大錢。”
“真的?”陳亮聞言驚喜不已,連連搓手道,“能認識裴先生真是我人生一大幸運啊,不過實在對不住了,裴先生,我現在手頭上也拿不出錢來了,你幫我看相這個錢,我以后補給你。”
裴緲淡笑道:“錢就不用了,把你號碼留給我吧,我有個朋友是包工頭,以后有什么賺錢的活,可以介紹給他,記住,一定要是肥肉,不拖尾款的那種。”
“那必須啊,裴先生你這么在乎這個朋友,那你這個朋友跟你關系一定很鐵,來,我的號碼是……”
記下了陳亮的號碼,裴緲剛準備回包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頭問道:“對了,工地上的人知不知道張凱有老婆?”
“知道呀。”陳亮點頭,“他老婆一直跟他住一起,孩子一歲多,都開始學走路了。”
裴緲聞言一愣,蹙眉問:“是不是搞錯了?他老婆跟他住一起?”
“對呀。”陳亮很篤定地說道,“全工地的人都知道,他雖然在獷州這邊買了房,可工地選址是不確定的,所以他一般都住在工地宿舍,他老婆經常帶著孩子來看他。”
裴緲問:“這張凱老家哪里的?”
陳亮想了想,道:“好像是蘇省的,跟你是老鄉啊。”
裴緲又問:“他的老婆,是從老家帶過來的?”
“不是。”陳亮道,“是在這邊找的,那女的是獷西的,沒什么文化,前些年來工地上做小工,還別說,那姑娘長得很有幾分姿色,前凸后翹,很多工人都看得心癢癢,這張凱是三天兩頭去撩人家,還真就被他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