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些珍貴無比的古玩,裴緲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這些堪比國寶級的寶貝,就這么放在院子里,暴露在陽光下,而且院門敞開,沒人看守,如果自己現在順手牽羊弄走一兩件,估計都沒人知道。
裴緲不會這么做,即便他非常非常喜歡這些寶貝,很想占為己有,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做人做事,有底線。
在這些東西里,最貴重的無疑是仇英的畫,仇英的畫價值幾許呢,在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仇英的一副絹本重彩仕女圖《漢宮春曉圖》被拍出了60億天價,現在這幅畫被珍藏在臺北故宮博物館。
這幅《山西浣紗圖》畫幅大小跟《漢宮春曉圖》相仿,而且也是絹本重彩圖,雖然里面沒有仕女,但卻有一群齡女子在溪邊浣紗,畫中的幾個女子有的在專心浣紗,有的在說話談笑,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盯著這些寶貝看了許久,裴緲決定跟主人家見面談一談,摸一摸對方的底細,看看有沒有機會購買一兩個。
裴緲很鄭重地清了清喉嚨,然后叫了聲:“有人在家嗎?”
“誰呀?”屋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然后就看到一個皮膚略黑有點齙牙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見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齙牙男子不禁疑惑問,“你誰呀?怎么跑我家來了?”
裴緲道:“你好,我是過路的,想上廁所,請問可以借你家廁所用一下嗎?”
齙牙男子道:“這鄉下地方,你隨便找個沒人的地就解決了。”
裴緲從懷里掏出一盒煙,上前遞了一支給這個男子,道:“大叔,幫幫忙,你家的廁所借我用用吧。”
這盒煙還是在平洲公盤的時候,陳微送給裴緲的,裴緲其實也不怎么抽煙,從公盤回來后,煙盒里的煙一根都沒動。
“喲,這煙很貴的,大陸都沒得賣!港區那邊才有,大老板才抽得起。”齙牙男子接過裴緲遞過來的煙,態度也發生了轉變,笑呵呵道,“不是我不想借你,馬桶剛拆掉,用不了了。”
裴緲訝道:“搬家連馬桶都弄走?”
“干嘛不弄走?”齙牙男子道,“知道現在衛浴多貴嗎。”
裴緲干笑兩聲,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他院子里的東西,道:“那算了,我先憋著吧,對了,大叔,你是做哪一行的,家里這么多過去的老物件?”
“種果子的。”齙牙男子指了指門外一大片的果園,道,“前面那一片果園,都是我的。”
裴緲哈哈笑道:“原來大叔你才是大老板啊。”
“大什么老板呀。”齙牙男子郁悶苦笑,道,“大頭鬼差不多。”
“大叔你貴姓啊?”
“免貴姓田,田貴,你呢?”
“我免貴姓裴。”裴緲笑著道,“你就叫我小裴吧。”
“小裴,對不住啊,家里廁所真的用不了,你還是另找地方解決吧。”
“我不急。”裴緲道,“跟你聊天挺有意思的,田大叔你這要拆遷了,補償款很多吧?”
田貴搖頭嘆道:“少的可憐。”
“具體多少,能透露一下嗎?”
“房子加上果園,才給了350萬。”
“這不少了呀!”裴緲驚呼道,“是你要求太高了吧。”
“唉,你不懂。”田貴再次嘆息,道,“房子拆了,得買房吧,獷州現在的房價多貴啊,就算買在五環外,買兩套,還不能全款,只能做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