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為道:“男人怎么能不會喝酒呢,來,多少喝點,都給你們倒上了,給點面子嘛。”
裴緲道:“是真的不會喝。”
張程說話就比較直了:“這個面子真給不了。”
這下張有為尷尬了,皺眉道:“這么不給我面子?”
張養鶴說話了:“吃你的飯!人家不會喝酒,干什么要人家喝!”
張有為混性子犯了,根本不理張養鶴,用指節敲了敲桌子,道:“既然你們不喝,那就走吧,滾蛋!”
“混賬東西!”張養鶴聞言猛然把筷子拍在桌上,瞪眼呵斥,“你算老幾,他們是我的客人,你憑什么趕他們走!”
“這里是我家!”張有為大聲道,“他們在我家都不給我面子,我憑什么不趕他們走!”
“你還沒當家做主呢!”張養鶴怒叱,“人家二三十歲就當家做主,你呢,你當得了家嗎!當不了家就不要廢話!”
“放屁!”張有為直接爆粗口,“我怎么當不了家了!我都四十五了,怎么當不了家了!”
張養鶴高聲道:“歲數大有什么用,你會掙錢嗎,你只有掙錢養活全家人,才能叫當家,我們家就我們兩個人,我不要你養,你只要養活你自己就行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賭,我都七十歲了,還得養活你,還得燒飯給你吃!”
張有為臊得滿臉通紅,雖然這樣訓斥的話,張養鶴以前也罵過,但當著外人的面罵,還是第一次,他也是要臉面的,努力犟嘴:“我讓你燒飯了?是你自己要燒的。”
“老子怕餓死你!”張養鶴面部肌肉在抖動,顯然很憤怒,“這頓飯,是我和這三位年輕人一起做的,沒有你的份,你!給我滾出去!”
張有為也是怒極了,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瞪眼怒道:“不吃就不吃!我特么不稀罕!我出去下館子!”
說罷就要往外走,張養鶴忽然道:“索性干脆點,你也別回來了,這房子也不是你的,這家里沒有一樣東西你是自己憑本事弄來的,你那么喜歡在外面鬼混,就死外邊吧,別回來了。”
“不回就不回!”張有為怒道,“我還懶得回來看你臉色!”
說完就轉身氣匆匆地離開了,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裴緲忽然感覺到張有為的臉色在快速發生變化,可惜時間太短,張有為已經轉身離開,裴緲沒有看清。
但裴緲可以肯定的是,張有為這次選擇離開家門,引發了命運變數,至于是什么樣的變數,這個裴緲就不清楚了。
張有為雖然走了,但屋里的氣氛還是有點尷尬,良久,張養鶴嘆息一聲,緩緩道:“三位,對不起啊,讓你們看笑話了。”
裴緲趕忙道:“沒有,是我們讓你為難了。”
張程也道:“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
范文海連連對頭:“對對對,是我們的錯。”
“不怪你們。”張養鶴再次嘆息,“是我的錯,養不教,父之過,從小我沒教育好他,教養差點,倒也罷了,還染上賭博,越來越渾。”
老賈跟著嘆道:“人啊,一旦沾染上了賭贏,就已經很難算作是人了,舅舅你就別難過了,表弟之所以這樣,也不是你的過錯,還不是他整天在外面瞎鬼混,被那些狐朋狗友帶壞了。”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聊以安慰張養鶴,張養鶴也只能無奈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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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的時候,他們離開張養鶴家,先開車把老賈送到鎮上,為了答謝老賈范文海、裴緲還有張程沒人都給老賈轉賬了三萬塊,合共九萬,這可把老賈開心壞了,都快抵得上他兩年的收入了。
然后裴緲開上寶馬,范文海則開車帶著張程,兩輛車一前一后,返回金陵。
到達金陵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裴緲降下車窗,向范文海還有張程擺了擺手,以示道別。
然后,裴緲便開車去了聚寶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