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馬老道:“聰兒啊,剛才我開了個簡單的家庭會議,決定把我傳世翡翠的董事長位置轉讓給你,另外,我手上35%的傳世翡翠股份,也全都給你,你原本就持有5%的股份,加上我的股份,你就持40%的股,以后傳世翡翠……就全部交給你了。”
馬聰聞言渾身一震,怎么感覺爺爺像是在交代后事,他趕忙道:“爺爺,你是去跟人賭石,又不是去打仗,而且有國家派出的絕頂保鏢保護你,你不會有事的……”
馬崇文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馬聰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
馬崇文又道:“我年紀大了,精力大不如從前了,你也知道,最近幾年,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你父親和叔伯們在打理,你參與進來的比較晚,還好,你的表現非常不錯,叔伯們都夸你有能耐,你的成績,我也看在眼里,所以這個決定,是我醞釀已久的,跟此次為國出戰沒有太大的關系。”
馬聰聞言沉默了,他自然知道爺爺想傳位給自己,心里也早有了準備,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又有點惶恐,爺爺可是當世無雙的人杰,自己接了他的位置,能做的跟他一樣好嗎?
馬崇文忽然又道:“咱們傳世翡翠是家族企業,我也懶得開什么董事會,今天這個家庭會議,就當是董事會了,時間有點緊,沒有簽署股權轉讓協議,但我的口頭承諾,也是有效的,假如我這次去了魔都,無法再回來,馬聰立刻出任傳世翡翠董事長位置,并合法持有我在傳世翡翠的所有股份,任何家庭成員和董事會成員都不得反對。”
馬聰激動叫起來:“爺爺你說什么呢!你怎么會回不來!”
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跟爺爺如此大聲喊叫。
馬崇文的兒子兒媳們也紛紛道:“是啊,爸,你別說不吉利的話,就是去賭石而已,怎么可能回不來。”
“爸,趕緊呸掉,這種不吉利的話不要說。”
……
馬崇文治家嚴謹,家里的成員都很和睦,晚輩們也頗有孝心,聽到馬崇文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均都不高興了。
馬崇文轉頭,一臉嚴肅地望著馬聰,道:“馬聰,我臨時決定,此次魔都之行,你不許去,給我好好留在家里看家,其他人也是如此,全都給我好好留在家里!不許踏出金陵半步!”
“什么!”馬聰聞言震驚無比,隨即大叫,“這怎么可以!不行!我肯定要跟你一起去的!”
馬崇文雙眼一瞪,沉聲冷喝:“你放肆——”
簡簡單單啊一句,仿佛屋內溫度都降下來了,所有人噤若寒蟬,馬聰更是不敢言語了,一臉委屈地望著馬崇文。
馬崇文緩緩斂起嚴肅的眼神,道:“聽爺爺話,留在家里,大局為重,馬家不能沒有掌舵人。”
馬聰扁了扁嘴,雖然他很不想答應,他的拳頭握緊,松開,再握緊,再松開,如此反復了兩三次,他終于艱難地點頭:“好,我留在家里。”
馬崇文又道:“不管我的戰果如何,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這些都由國家來處理,你不許離開金陵半步,否則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許你在我墳前或者靈前燒紙上香。”
“爺爺……”馬聰的眼圈有點發紅。
馬崇文抬手摸了摸馬聰的短發,道:“能答應爺爺嗎?”
馬聰長吸一口氣,仿佛咽下了世上最苦的藥,閉眼輕輕點頭:“能。”
馬崇文滿意一笑,緩緩轉身,走到窗前,手扶窗欞,幽幽道:“島國人當年在金陵犯下了滔天罪行,現在是太平世道了,還想用陰謀詭計來算計我們,欺我大國無人嗎!”
馬崇文雖然已經年邁,但涉及到國家情懷之事,他仿佛被點燃了沉寂多年的熱血,話語聲漸漸鏗鏘:“管他用什么袖底把戲,我馬崇文照單全收,我們要讓島國人知道,在真正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只會顯得他們更像跳梁小丑,這次的賭石比擂,誰也休想擋我,有句話古話怎么說來著,道之所在……”
他轉身掃了一眼眾人,問道:“你們誰記得。”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都搖頭。
裴緲道:“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沒錯!”馬崇文哈哈一笑,拍手道,“就是這句,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打敗島國的賭石高手,就是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