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后,輪到裴緲了,裴緲也掏出手電筒,上前看了一會兒,收起了手電筒。
見裴緲收起手電筒了,陳微道:“二位說說,這塊石頭怎么樣吧,董先生,你先說吧。”
董建祥道:“這是一塊莫西沙料,已經完全脫沙,打燈通透,幾乎能夠貫穿整塊石頭,說明水頭非常高,應該達到高冰或者玻璃種了,而且打燈透出的光可以看出偏冷,應該是藍水料,最次應該是晴水底色,如果藍色足夠的話,那這塊石頭能大漲。”
陳微道:“那這塊石頭到底能不能買呢?”
董建祥道:“我還沒說完呢,這塊石頭的左側有老斷口,右側有敲口,顯然在緬甸礦場的時候,已經有人看過了,但沒有看到東西,再加上這皮殼表面有不少裂紋,說明這塊石頭的風險還是不小的,現在主要就是看老板開什么價了。”
裴緲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這董建祥不愧是賭石專家,他所說的一切都很中規中矩,可以說比較專業了。
陳微望向裴緲:“裴緲,你呢?”
裴緲道:“先讓老板報一下價吧。”
陳微轉頭望向老板,道:“老板,這塊石頭多少錢?”
老板豎起五根手指,道:“500萬。”
陳微道:“老板,給個實在價吧,這價格太高了。”
“這還高?”老板拍了拍石頭,道,“你沒看到剛才打燈的時候有多透?全透啊!這可是賭玻璃種最好的料子了,你上哪去找這么好的料子?500萬絕對不多。”
陳微轉頭望向裴緲:“裴緲,你怎么說?”
裴緲道:“風險太大了,而且玻璃種不是這樣搏的。”
老板見裴緲年輕得像個學生,頓時就有點不屑,道:“賭石就有風險,想要沒風險,那就不要賭,玻璃種不這樣搏,你要怎么搏?天天去切沒表現的木那石頭嗎?”
裴緲很想說出來,他切木那就能切出玻璃種,但沒人信啊。
裴緲道:“沒錯,這塊石頭的透度確實很高,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一塊石頭打燈全透的,但這只能證明這塊石頭水頭好,同時也證明了這塊石頭沒有霧。”
“你什么意思?”老板不悅道,“這是莫西沙,要什么霧!”
裴緲道:“莫西沙通透料確實不需要霧,但這也就導致莫西沙有了個通病,那就是水頭高于種,后期完全靠‘放堂’來提升做貨的品質,我們大家都知道,翡翠的種取決于翡翠顆粒的細膩程度,可你聽聽。”
他用手電在石頭的皮殼上劃動,發出嘎拉拉的聲響,道:“聲音不夠硬,說明杠性不夠,這么透的石頭,杠性不足,想要切出玻璃種,太難了;咱們再說說這邊的老斷口,這翡翠打燈透出來的光偏冷,說明里面有藍色,這個藍色應該是從老斷口滲透進去的,而這塊石頭沒有霧,老斷口就這么好?只會滲透色進去?就不會有雜質進去?這樣的情況下還想切出玻璃種?高冰種的可能性都不高。右邊的這個敲口已經很說明問題了,礦場上的老緬多精啊,挖到好石頭先用鐵鎬敲一下,看看里面情況如何,看到好東西了,就自己留下,看不到好東西的,才會拿出去賣,這個敲口還是挺深的,居然沒有看到好東西,這塊石頭,真的沒有太大的購買價值,如果只是二三十萬,可以冒險試試,但五百萬……陳微,我勸你還是謹慎點為好。”
其實裴緲還有好幾點沒說呢,這塊石頭的欺騙性太強了,打燈照出來的冷色,確實是因為翡翠里面有藍色,但這藍色只有一點點,莫西沙出了名的翻種翻色,在這么高的透度下,哪怕一點點藍色,用手電一照,就會映照得全是藍色,即便是隔著皮殼,依舊能看到光線偏冷。
裴緲通過異能發現里面的種只是剛好到冰種而已,但水頭相當足,還有很要命的一點,裂紋非常多,別說是手鐲位了,就算是牌子位都非常少。
陳微轉頭問向董建祥:“懂先生,你的意見呢?”
董建祥也沒想到裴緲會那么專業,裴緲之前的那番解鎖,讓董建祥意識到裴緲確實是個高手,他也不再心中不快了,道:“我和裴緲的想法一樣,這塊石頭雖然看起來漂亮,但風險太大,我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