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錯了,不懟你了。”韓教授笑著抱拳道歉。
他們二人互懟,其他人都笑著看熱鬧,終于,黃老轉頭望向裴緲,道:“裴緲,你撿漏了兩個寶貝?”
“對。”裴緲點頭,先拿起面前裝定窯筆洗的紙盒,將紙盒拆開,把筆洗取了出來。
一看到潔白如雪的筆洗,眾人的眼睛瞬間就直了,幾乎是整齊劃一的動作,所有人都把身子往前傾,脖子往前伸,想要湊近了看個明白。
裴緲把筆洗放在黃老面前,道:“黃老,您先上手看看吧。”
“這好像……是定窯?”黃老驚訝地說著,伸手拿起了筆洗。
他左手拿筆洗,右手揭開筆洗蓋子,仔細查看,越看臉上越是驚訝,口中不斷驚呼:“天哪,真的是定窯,而且還是保存得如此完美的定窯,這怎么做到的,簡直就像新出窯的一樣,這怎么可能……”
旁邊的眾人聽得心癢難耐,如果真的像黃老這么說,那應該是仿制的贗品才對,畢竟太“新”了,可黃老又說這真的是定窯,黃老是不可能看走眼的,如此一來,就很奇怪了。
黃老看了好幾分鐘,終于看完,把筆洗放回到桌上,道:“來,大家一起來看看,這筆洗太神奇了。”
大家聞言紛紛湊上來看,由韓教授上手,其他人則一起看,和黃老的反應一樣,都是一邊看一邊驚呼。
待他們看完,韓教授忍不住道:“確實太神奇了,釉質和胎質都沒有問題,可也太新了,到底為什么?”
徐洪昌聞言得意笑道:“看不懂了吧,哈哈,看不懂就對了!”
黃老笑呵呵道:“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
徐洪昌看了裴緲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已經是在征詢裴緲的意見了,看是裴緲自己說還是由他來說。
裴緲挑了挑眉,示意他說。
徐洪昌便開始解釋起來:“這個定窯筆洗之所看起來跟新的一樣,是因為這個筆洗用上了現隱法。”
“現隱法!?”樹龍聞言一臉困惑,問道,“什么是現隱法?”
徐洪昌道:“其實說白了,就是在某件器物的表面,鍍上一層很薄的惰性金屬膜。”
樹龍聞言驚問:“瓷器表面鍍金屬?”
徐洪昌笑道:“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啊,鍍上這一層金屬膜后,就能對瓷器其到很好的保護作用,不過這樣一來,瓷器就會失真,我一開始看到這個筆洗的時候,并沒有認出來這是個定窯瓷器,因為有那一層金屬膜阻礙,導致看的時候釉質和胎質全都不像定窯,根本看不準。”
裴緲笑呵呵補充道:“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撿了漏,當徐老師發現了現隱法后,立刻幫我配制藥水,洗掉現隱法,這筆洗才能像現在一樣,展露真正的樣子。”
他這里有意捧徐洪昌一手,說徐洪昌發現了現隱法,還破解了現隱法,果然,其他幾個專家都對徐洪昌稱贊起來,連現隱法這種相當生僻的技術都了如指掌,不佩服不行,就連韓教授都毫不吝嗇地對徐洪昌豎起了大拇指。
當然了,大家也對裴緲一陣猛夸,畢竟這可是定窯,樹龍忽然問:“裴緲,這個定窯筆洗,你多少錢買的?”
裴緲道:“五十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