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周家家主其實已經默認了殺周航的事，只是悲憤和躊躇間難以開口。
從這個角度來看，周家大少爺死的很冤。
但沒辦法。
不作死就不會死。
葉羨魚此舉雖然是錦上添花，但卻讓在場每一個人真真正正的對方衡產生了敬畏，而且是畏懼占多數。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方衡第一次見到葉羨魚展露實力。
此時的方衡和葉羨魚都沒意識到，
在此后的某一天，這一襲令人生畏的黑袍會幫上大忙。
……
噗！
鍘刀落下，鮮血飛濺，頭顱滾滾。
周航和那個中年男人在昏迷中失去了生命，直到死前方衡也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叫什么名字。
當然，他也沒有興趣知道。
在盧青峰主持下。
周航、中年男人、商行的負責人、以及所有參與圍剿方衡的人都死在了鍘刀下。
方衡很高興，因為周航死了，除了一個大禍害，解了心中郁悶。
盧青峰很高興，因為周航和周家大少爺都死了，周家實力大減，日后在世家和宗門的對抗之中，無疑是很難占據上風了。
五大宗門的帶隊者很高興，因為看足了熱鬧，而且還意外觀看了一位虛靈境界強者的出手，受益匪淺。
唯一不高興的可能就是周家家主了。
一共三個兒子，大兒子死了，三兒子死了，僅剩一個不精商賈的二兒子。
周家僅用了半日，便從一流世家之列跌落。
……
傍晚，城外。
盧青峰、陳穹、方衡站在道路一側，半張臉被天邊的晚霞映成紅色。
現在沒有外人了，方衡也摘下了那身黑袍，換上一身白衣，一副倜儻少年的相貌，怎么也看不出剛才以虛靈境氣勢震暈數百人，威逼周家家主的模樣。
“周家還是不怎么靠譜，日后方先生若是有天材地寶想要出售，不妨直接考慮我百舸宗的商行吧，我們不做殺人越貨的事。”盧青峰撫須笑道。
“一定，一定。”方衡笑了笑。
這次還是太大意。
他本以為只需將墓中所得中，諸如云闕侯的私印這一類能證明身份和來歷的東西拋去便可，卻沒想到死的書比活的人還會說話，更沒想到周航這個紈绔竟然閱書無數。
一本食指厚的《太虛皇朝武宗皇帝年間記事》就讓他暴露的一覽無余。
不過現在，方衡已經把大部分墓里的東西都賣給了盧青峰，凈賺了近六萬玄石，還從周家那坑了一大筆賠償金，也算是當了回暴發戶。
夕陽西下。
“得，這次我是真走了。”
方衡摸了摸鼻子說道。
一天之內兩次告別，挺尷尬。
下午告別時，壓根沒想過會有周家這檔子事，本以為自己賣掉一部分云闕侯大墓的東西，假期圓滿即將回歸劫界，下次見面就不知何時了。
不過現在也是如此。
“方大哥，保重。”陳穹說道。
“方先生慢走。”盧青峰微微頷首。
方衡沉吟一二道：
“方大哥、方先生都太生疏，我聽不慣，你們倆跟魚子叔一樣叫我老方吧。”
言畢，他若有其事的點點頭，旋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揮了揮手以作告別。
“走了，老陳老盧，你們師徒保重啊！”
“老陳”和“老盧”對視一眼，苦笑一聲。
夕陽西下，方衡的身影漸漸遠去，很快沒入密林之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