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于此同時一些古老而恒久的記憶傳入了他的腦海。
阿爾潘斯腦海里浮現出了兩億多年前的遠古大地,那是一片荒涼貧瘠得猶如煉獄一般的世界。
而在這樣的死亡世界上,一個族群卻建立起了城市和文明。
他們的城市高大厚重,遠遠超過了蘇因霍爾城邦的城市。
他們擁有著種種匪夷所思的造物,使用著奇跡一般的力量。
最后。
他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他和一個長著骨甲的人形態生命對面而立,四目對視。
他們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樣貌,但是眼神里有著一樣的勇氣和堅毅。
明明是兩個人,但是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和身體里看見了自己。
一個巨大的血繭出現在了真理圣殿之內,散發著心跳一般的鼓動聲。
那聲音越來越大,當大到一個頂點之后又漸漸平復了下來,血色的繭如同抽絲一樣緩緩收回,一個新的二階生命權能者出現在了真理圣殿之中。
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生命權能者,他成為了一個最古者種族。
他的樣貌在三葉人、蛇人、鮮紅使徒三者之間變換,但是身上的氣質卻是恒定的。
最終,阿爾潘斯的樣貌并沒有變成三葉人,也沒有保留在蛇人的模樣。
而是變成了神之一族的模樣,好像這樣的形態才最接近完美,也更加穩定。
這便是一切生命最終的模樣。
但是阿爾潘斯的背后不僅僅有著一個血色三葉人的印記,胸口還有一個蛇人的印記。
阿爾潘斯還記得自己,但是腦海里卻又多出了另一份記憶。
血肉王座上的神話站了起來,一點點從臺階上走下。
她看著阿爾潘斯,臉上露出了笑容。
“歡迎回來。”
阿爾潘斯一臉迷茫,仿佛還沉浸在那段久遠到難以想象,久遠到無法追溯的回憶之中。
“原來。”
“我曾經是斯波赫尼爾。”
阿爾潘斯站在原地,念叨著那段記憶之中的一切。
在那個記憶之中,他是赫尼爾王的后裔。
他出生在三葉人最輝煌榮耀的時代,也同時見證了太陽下落時的黃昏,他見證了造物主因賽的離去,他親身體會了所有人無助的迎來了神棄時代。
“赫尼爾王朝、真理圣殿、圣山之戰。”
“還有,猶如黃昏落日一般的神棄時代。”
阿爾潘斯說這話的時候透著無盡的滄桑,良久后他才終于回過頭來,看向了站在面前的血之初祖。
或者說是真理圣殿的第三代賢者費雯。
阿爾潘斯的前身曾經也是費雯的真理圣殿的學徒,那個時候費雯還沒有成為神話,她正帶領著自己向著吞噬世界的神話瓶中小人安霍福斯發起了長達數代人的決戰。
他們犧牲了無數人,最終才將那圣山之上的邪神擊落云端。
阿爾潘斯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
看向血之初祖的眼神不再是對神明的崇拜,而是對于長者和真理的崇敬,是對高舉文明火炬之人的憧憬。
他這一次用的是真理圣殿學徒的禮儀,他在以學生的身份面前真理圣殿的賢者。
“好久不見。”
他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然后親切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費雯大人。”
血之初祖聽到這個名字,一瞬間張開了嘴巴,最后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哀傷還是歡喜的表情。
因為,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聽到有人喊她這個名字了。
歷經無數年,在三葉人消亡了兩億年后,她終于再度有了同族。
血之初祖問對方“你想要用哪個名字”
“我是稱呼你為斯波赫尼爾,還是叫你阿爾潘斯呢”
對方想了一下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阿爾潘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