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科布這個時候遠望著牧者之河的另一頭,看著那已經剩不下半個活人的城市,被黑泥和風雨淹沒的城市。
他是一個愛維爾人,但是他也是蛇人,是蛇母瑟摩絲的后裔。
眼睜睜的看著如此多的人死去,蘇科布此刻內心涌出的憤怒是真正的。
“瘋子”
“墮落之徒”
“你必定將遭受神罰,沉溺于最痛苦和可怕的黑暗之中。”
瑟羅絲毫不在意,他獻祭掉了半個月蝕城之后,他好像變得不瘋了。
他突然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張看起來普通而平凡的臉。
那是一張落入人群,都不會被人注意的臉。
然而此刻他卻屹立于眾生之上,操控著神的權柄,決定著無數人的生死。
“黑暗”
“我生來就活在黑暗之中,你這詛咒沒有什么用啊”
“使徒蘇科布。”
祭壇上的瘋子扔掉了面具,面具從懸空的祭壇上掉落,隨著大風刮向遠方。
“只有你這樣的人物,才認為光明是正常的,才認為墮入黑暗是懲罰。”
“不,這不是懲罰。”
“這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日常。”
蘇科布已經動手了,他狂怒的聲音在空氣之中蔓延,將吹向河另一頭的黑雨驅散。
“你以為你遭受了痛苦,就有了為所欲為的理由了”
“你以為你有了理由,就以為你的瘋狂不用付出代價了”
“瘋子。”
“真正的神明在注視著這個世界,你背后的邪神被囚禁于黑暗之中,不敢踏足半步。”
“今天你不可能贏。”
蘇科布操控著真理之門,向著瑟羅發動了攻擊。
“真理之章。”
真理之門震動,光芒傳遞開來。
無數的幽魂之影出現在了天空,吟唱著神圣的贊歌。
在天空結出了一個龐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儀式術陣,遮擋住了整個城市的天空。
術陣從天空壓了下來,那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復合型神術,好像是無數種神術的組合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印章從天空落下。
蒼穹被撕裂,云層被驅散。
狂風暴雨瞬間被壓服,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了真理之章下。
瑟羅看著真理之章。
“為所欲為不用理由,只是我想要。”
“至于瘋狂的代價。”
“我自己比你清楚。”
祭壇上的瑟羅這個時候仰望著天空被驅散的黑雨,做出了他的決定。
他舉起了手,似乎在召喚著什么。
“瘟疫血咒。”
“詛咒匯聚成的咒印法則啊”
“化為我的身軀,化為我的領域,也將化為我的神話。”
此刻的瑟羅身形卻在變換,隨著他一聲呼喚,背后一個扭曲的黑暗浮現。
祭壇下數以千計食尸鬼身體之內的瘟疫血咒浮現,然后從他們的體內沖了出來,帶著其所有的神血還有力量,全部被瑟羅所吞噬。
瑟羅背后的黑影在虛空之中掙扎,然后張開了大嘴。
一口。
將瑟羅給吞了下去。
瑟羅和黑影融為了一體。
其全身在逐漸虛化,變成了詛咒之影。
黑色的影子拔地而起,在原罪之門的加持下,突破了天空的云層。
那恐怖的影子大得遮天蔽日。
而在瑟羅的體內。
神話器官暴食之胃的力量不斷增長,在詛咒之影的腹部形成一個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