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舊時代的殘黨死去,新世界才會在他們的灰燼之中燃起火焰。”
哈魯笑了起來:“你的身份比他們高貴,你可是王權血裔的直系后裔。”
安霍福斯卻說道:“沒有王權血裔了,一切早就在巨怪被神靈收回的時候結束了。”
“現在是祭司和真理的時代,血脈上的尊貴,永遠比不上力量的真實。”
“這是老師您告訴我的。”
“沒有了魯赫巨怪,王權血裔不過是從王座跌落泥潭的凡人罷了。”
“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您的學生。”
“一個追求真理的求道者。”
桑德安名為傳道者,而哈魯作為他的學生,一直都是以求道者自稱。
安霍福斯在這里,是借用了哈魯的話。
不過同時也代表著他部分內心的真實想法。
哈魯聽完之后,沒有再用嚴苛的眼神看著哈魯。
他扭過頭去看著燭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其實是認同安霍福斯所說的話的,因為他的父親就是被這些人殺死的。
這也是他不愿意再踏上希因賽,一直留在迷霧之島上的原因。
哈魯沒有再接著說話,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但是燭火照在他的瞳孔里,倒映出的卻是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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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魯斯以看望食之祭司藍恩為借口帶著自己的學生安霍福斯出了一趟海,十幾天后回來的大船上多出了七八口大箱子。
箱子在跌跌撞撞之中,被雙輪車推上了懸崖上的哈魯儀式工坊。
遠遠有人看到也不覺得奇怪,因為每個月都會有幾艘來自于大陸的船只,運來島嶼上需要的各種各樣的生活必需品,儀式工坊的各個老師也同樣會采購自己需要的東西。
當天。
哈魯儀式工坊的地下,建造出了一個隱蔽的祭壇。
這是一個用陶之儀式術陣挖出的大洞,祭壇上刻印的是火素神術烙印,四面墻壁上是用來施展抽取神話之血的權能剝奪神術。
這是源自于權能恩賜的一種邪惡神術。
古時候的祭司會用這種神術來將敵人的權能剝奪出來,讓其從高高在上的權能者成為一個普通人,被當做是對王權血裔和高高在上的權能者最大的懲罰。
這種懲罰對于視血脈為一切的權能者來說,比死還要可怕。
“哐!”
“哐~”
箱子被安霍福斯一個接著一個打開,里面露出了一個個陷入昏迷的身影,
他們穿著祭司罩袍,狼狽不堪甚至渾身血污。
很明顯,不可能是被和和氣氣請到箱子里去的。
箱子里裝著的都是來自于九大神殿的祭司,每一個都是出身于當初死在真理賢者桑德安手中的那十幾個祭司的家族。
雖然當初桑德安殺死了他們家族最強大的十幾個人,但是如今他們依舊還是保持著曾經那高高在上的地位。
沒有多久,這些人依次醒了過來。
他們被這陰暗的地下場景,詭異的祭壇嚇得不輕。
“你到底是誰?”
“真理圣殿,我知道你們是真理圣殿的人,我看到你們用的神術了。”
“放了我們。”
“你們這樣做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九大神殿也不會放過你們。”
哈魯從陰暗之中走出,看向了這些人。
“我認得你們,拜恩家族、霍艾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