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是因為這不是他用了三十多年的臉，而熟悉則是因為最近他每天都能咋在鏡子里看到它。
男人那不斷發生變化的臉上似乎露出來了笑容，接著發出了說不清是多少人混合在一起的聲音：“你是誰？”
本來都要閉上眼等死的趙昆頓時愣住了。
“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就跑到我家來？你TM又是誰？”
“我是那些充滿欲望者的亡魂，”隨著它的話，男人的臉變化的愈發快速了，最后竟然定格在了趙昆的那張臉上。“你是誰？”
好吧，果然是沖著我來的。
趙昆不知怎么地，松了一口氣，也徹底地安靜了下來。他看著那張最近每天都會見到的臉，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沒有得到的回應的霧氣男又問了兩遍，終于失去了耐心。
它咆哮起來：“我才是趙昆！”
而趙昆依舊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說‘好的好的，你就是趙昆’比較合適一點，還是‘不，我才是趙昆’更加穩妥。
也許兩個都不穩妥呢？誰知道呢？
他的思緒轉的飛快，卻只能看著對方重新化作一團霧氣，向自己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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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昆在床上醒來。
他記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里發生了什么，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唯一留給他的感覺就是輕松，想必應該是一個好夢吧。
一邊試圖回憶起自己的夢境，一邊伸著懶腰翻身氣場，穿衣洗漱過后，時間已是七點多了。
照說郭雅璐那種急性子，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到了才對。和她說好帶早飯來，不過這頓早飯要是晚得太狠，還不如不吃了，午飯多吃點就好了。
結果比他預計的晚了不少，快八點半，他甚至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屋門才被輕輕敲響。
打開門，是拎著大兜小兜，臉上還有驚訝神色的郭雅璐。“你竟然能起來？我特意去逛了逛早市，打算讓你多睡會兒。要是你不開門我就再去超市逛一圈。”
“吶，這是油條和豆腐腦，你趕緊拿到餐桌上去。”她跟回了自己家一樣，把早餐遞給趙昆，關上門，熟稔的走向廚房，“這是中午跟晚上的菜，先擱廚房里，一會兒再處理。”
他接過油條豆腐腦，隨手放在了飯桌上，然后去跟在郭雅璐后面，去廚房拿碗。
她笑嘻嘻地接過碗，把袋里的東西騰到碗里，“怕你起得晚就沒買多，就兩根油條，一會兒給你好好做一頓，早點吃中午飯，別餓著你。
這油條豆腐腦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我本來想在你們院門口買的，結果門口圍了不少街道治安所的人，治安官我都看見了好幾個，也不知道是什么案子。我不喜歡治安局的那些人，就走遠一點買的。”
“沒事兒，油條豆腐腦還能有什么大的差距呢？倒是街道治安所……我這小區不是有什么命案吧？”
“誰知道呢？先吃飯吧，別涼了。”說著，郭雅璐遞過來一根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