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滅一臉平靜無波的模樣,阿諾給季滅的傷疤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將手里針線丟掉,阿諾靠在椅背上,同季滅一同看著醫院中的綠植發呆。
他沒問季滅接下來打算做什么,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誰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分鐘會死在哪里。
遠處,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孩子,正在跌跌撞撞的跑向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
那女人的臉色慘白,帽子下面的腦袋光溜溜的,一根頭發都沒有。
眼見著小孩就要摔倒,女人趕忙快走兩步撲到小孩身邊,將孩子牢牢護在懷里。
孩子似乎很開心,抱著女人的脖子不斷的叫著媽媽。
女人則是將孩子緊緊抱住,一下又一下的親著孩子的小腦袋。
看著女人那溫柔的模樣,阿諾翹起二郎腿:“我是孤兒,你呢!”
季滅的眼神依舊平靜的注視前方,并沒有跟阿諾說話。
見季滅不說話,阿諾笑瞇瞇的繼續說道:“當初跟我一起被抓到我師父面前的一共十四個孩子,他們幾個都在哭,只有我一個人不但不哭不鬧,還跑前跑后的給師父端茶遞水打下手。”
說到這,阿諾得意的打了一個口哨:“后來那十三個人都被處理了,只有我一個活了下來。”
他的話中是滿滿的驕傲,因為他在那樣的逆境中成功活下來了。
說完話,阿諾看向季滅,似乎是想聽聽季滅的經歷。
可季滅卻依舊一言不發的望向前方。
知道季滅不愛搭理自己,阿諾的眼神在季滅身上掃了掃:“我記得師傅說過,你們這批做手術的,他不止挑了痛感神經,還有...”
阿諾的話還沒有說完,季滅的拳頭便已經揮到了面前,阿諾趕忙笑著躲開:“別生氣啊,一生氣就暴露啊!”
他師傅下手是真的狠,大家都是男人,師傅這是不給人留幸福啊。
知道阿諾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季滅將手收了回去。
可阿諾卻依舊不愿放過季滅,自顧自的的繼續說道:“其實你這樣比我強的多,女人們都覺得我老實又好騙,是最好的備胎人選。”
他的自身條件,就像是一個香噴噴的魚餌。
女人們想要征服他,無非就是玩累了,想要找個老實人結婚。
但最后,這些意圖征服他的女人,都變成了他手術臺上的供體。
就像剛剛在樓梯間看到的那個女孩,有人看上了她的心。
阿諾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湊到季滅身邊:“你喜歡樓上那個丫頭是吧!”
季滅側頭看著阿諾那張寫滿八卦的臉,忽然站起身:“走了!”
阿諾原本還以為季滅打算攻擊自己,誰想在做好防御姿勢后才發現,季滅根本沒興趣搭理他。
阿諾不高興的撇撇嘴,對季滅的背影喊道:“別忘了來接那丫頭出院啊。”
季滅背對著阿諾擺了擺手:那種事情與他無關。
而且阿諾猜錯了,他對季末的感情不是喜歡...
目送季滅的背影遠去,阿諾輕倚在長椅上閉目養神:還是太陽好,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莫如回家后,被趙雪逢拎著耳朵好一通念叨。
直到趙雪逢說累了,才終于放過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