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報仇的事?”
許艾夭連忙擺手,看了看天色,“您老放心,我不插手,只要未害死無辜之人,我不會管。”
李念雅不同意,“許道友,這說法是否不對?這些里就真的沒有無辜之人嗎?那些孩子呢?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許艾夭這些時日其實挺累的,她要查明真相,真相太沉重,若是上一世,法律嚴明的時代都有可能會有沉冤得雪的一天,在這個時代,雖然有約束,若真靠城主府的律法約束,哪里還會有那些弱肉強食。
而現在弱者變成強者后,既沒有恃強凌弱,又沒有胡作非為,哪怕是報仇,也不錯殺無辜,甚至妥帖安置,并且安排好,一人做事一人當,未牽連家人,自己報仇時的布置從未告訴過自己的親近之人,為兒子安排謀劃,安頓好后,直接赴死。
許艾夭覺得,她插不上手,若放在她身上,恐怕她根本做不到這般,更有可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不會給自己留下仇敵。
可直到看見扶懷的報仇,她悟了,未進鎮子前,她四處查探,鎮外的山林里多了些老弱婦孺,她只以為是本就如此,卻留了心眼。
這些日子每日大街小巷的賣花,將這鎮上的每一家幾乎都打探的清清楚楚,那些老弱婦孺,在有男人的情況下,還不如男人死了。
扶懷的報仇于她們是救贖,是解脫,別說尋仇,估計人人巴不得向他感謝。
而她也不是圣人,沒有人教過她如何去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要求旁人怎么樣,再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她只按照她自己的來,如果有一天她做錯了,對方還比她強大,那她許艾夭自然會遵從對方的生存法則。
所以她思考了一會,才回答李念雅,
“李道友,我確定,這些人中并無一無辜之人,因為無辜之人干不出來這般傷天害理的事,而能干出這些事情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其他人仔細一琢磨,這話確實是這個理,因果報應,誰都逃不脫,昨日因,今日果,誰又說的清呢。
李念雅是討厭這個叫許艾夭的女修的,本以為是最不起眼的人,竟然是隱藏最深的人,不僅實力強,頭腦也聰明,這些人都中了招,就她沒有,年齡又小,生的又如花似玉,這會哪怕臉不是自己的臉,可那通身的氣質,都知道不是常人。
她就是對許艾夭不滿,所以問了一句,“那些孩子呢?他們還那么小。”
許艾夭不想回答,所以眼神暗示盛明蘭香回答她,他們是被控制了身體,又不是被控制了嘴巴,說不了話。
可那兩人面面相覷,接收不到,離笙看著三人這樣,噗嗤一聲笑出來了,不忍心許艾夭這么尷尬下去,自己替許艾夭回答了,
“李小姐,這些跟著的孩童,怕是都慘遭這些人的毒手,所以才會跟著他們,而且他們的靈魂并不似其他人那般虛弱無力,想來是有人在溫養他們,供奉他們。”
李念雅徹底閉嘴了,其他人這會也都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家都在等,有人等的是生,有人等的是死,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經歷不同,所求不同,人生百態,她許艾夭終歸是見識太少,她還有漫長的路要走。
扶懷坐在那里,看著莫懷允,招了招手,讓他靠近點自己,
“懷允,爹知道,你一直都覺得爹對你嚴厲,甚至有些不擇手段,讓你覺得爹是因為要報仇才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