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月明星稀,離笙遠遠的便看到遠處迎著光走來的女子,雖然,對方不是因為他。
“許道友。”
語氣里沒有雀躍,沒有起伏,只是平平淡淡,仿佛他們關系很親近所以才不需要有故人重逢的激動。
許艾夭聽見聲音,抬頭一看,街邊食肆的二樓小窗,正倚著一位少年郎,少年郎嘴角含笑,豐姿雋爽,舉杯邀友,靜候佳人。
許艾夭也回之一笑,笑意轉瞬即逝,既然相邀,那便走一遭又如何,而且她有一個猜想,需要驗證。
一進門,店內的伙計就來招呼,許艾夭只隨手指了指二樓,方才依靠窗欄的男子已經點頭示意,對方是自己的友人。
揮揮手,讓對方不必管他們,許艾夭徑直上樓梯走向離笙,在她的腳剛一踏上二樓,樓上樓下所有的人聲鼎沸,熙熙攘攘都被一層無法看的見得屏障抵擋在外,他們看不見內里,里面的人聽不見外面。
離笙倏然笑容燦爛起來,一點也不見外的一手虛握許艾夭的肩膀,一邊帶著人落座,還介紹了一下桌上的東西。
許艾夭掃了一眼,或許對方這幾日不僅僅威脅了莫懷允,還頗有興致的去了趟勇都城鄉來客買來修真者的吃食,以及一壺佳釀。
“許道友,快請坐,來此路上便說過,吃了你那么久的烤肉,這次是請你的。”
離笙拿起桌上的酒壺,一手挽袖,一手執壺慢慢倒著佳釀,
“來嘗嘗,這是用靈泉水以及混著桐花和靈米釀制而成,旁人取名桐花酒,不過我倒是覺得于咱們而言終歸是有些淡了的。”
倒完后拿起一杯遞給許艾夭,
“這杯是向道友賠罪,莫懷允之事實屬無奈,我必須得到,行事唐突,還望道友見諒。”
伴隨著離笙的話音剛落,許艾夭接著就問,“如果我不在,他也不愿給,你會如何?”
許艾夭也沒別的想法,甚至問出這句話還隱隱有些后悔,“如果”二字是這世上最無用的二字,因為沒有如果,所以何必答案。
釋然一笑,“還望離道友見諒,方才是我想當然了。”接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但喝的太急,又太猛,一下喉嚨就被嗆住了。
許艾夭:忘了自己是在飲酒……不是飲茶……說好的有些淡了……
她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離笙,因為被嗆了一下,眼里有些水潤,但也沒什么大事,誰知離笙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輕飄飄的一句,
“原來許道友喝水也會嗆著……”
許艾夭張了張嘴,偃旗息鼓,指責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來,畢竟這酒確實淡,但也得有點基礎的人喝才是,想她一個素來愛茶的人,突然接觸,還真不怎么適應,但是喝水也會嗆著的人是她沒錯了。
離笙也是摸出來規律了,只要你有理先出口,那許艾夭就是再生氣也會按捺住自己的脾氣。
氣氛因為這一下,變得輕松許多,仿佛回到了他們來時兩人吵吵鬧鬧,互相捉弄的路上。
“你之前從未飲過酒?”
“你何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