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心里不滿意,話也不多了,阮初畔拋出來的話題也不樂意接,只偶爾回應兩句,謝玉劍又變成了剛開始的樣子,冷冷清清的站在一旁。
玲瓏閣的人看不上他們一個護衛,兩個弟弟妹妹,一個謝玉劍的組合,覺得他們拖后腿,一天也沒說幾句話,兩隊人馬好似憑空有了一條楚河漢界,除了領頭人搭話,雙方都在各自的地盤,不介入對方半步。
許艾夭心里也是鄙視他們的,局是他們設的,到頭來還要挑剔別人能力不行,真當天下修士全是些酒囊飯袋嗎?
這一晚,因為心緒不穩,怕出岔子,許艾夭也沒有打坐修煉,只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夜深人靜時,原本在打坐的玲瓏派兩個弟子突然之間開始互相廝殺起來,對,是廝殺,因為雙方根本沒有用到任何法術,單純的用自己的法器一心想要將對方置于死地,好似,對方就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不論是誰,都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起身阻止,打坐的依然在打坐,睡覺的依然在睡覺,就連守夜的人都像是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直愣愣的,固執的察看周圍有沒有危險的到來。
他們二人好似開了頭,接二連三的,又有兩人加入進去,阮初紹這邊的情況也不太好,一個個的眉頭緊鎖。
原本玲瓏閣有八人,現在已經有四人失了魂,丟了智,入了魔,成了低階魔物。
許艾夭一直在閉目養神,她的身邊依然有她布置的陣法,是旁人看不見的,她無法相信任何人,只能信自己。
“你不相信他們啊!”有人在呢喃著什么,
“什么,他們?”
“唉,可惜了……”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惋惜。
許艾夭皺眉,她在惋惜什么?我不相信旁人同它又有何干系。
“那個謝玉劍,冷心冷情,不懂憐香惜玉,擺著一張臭臉,對嗎?”
許艾夭回想著謝玉劍的一舉一動,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并且應和對方,
“是啊,他不會放過我的。”
“為什么不會放過你呢?你怕他?”那聲音虛無縹緲的從四面八方傳進耳朵里,又深入腦海里,
“我不知道,我不怕他,我要……”
那聲音引導著,“要做什么呢……”
“要……殺……”
“是呢,他不放過你,你要先下手為強呀。”
“是啊,我要先下手為強。”可腦海深處仿佛不是這樣想的,他為什么不放過我呢?他,又做了什么呢?
可惜,太遠了,這句反問太輕了,輕到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一樣。
閉目養神的許艾夭緩慢的舉起了手,原本她手上是什么都沒有的,沒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個女子會是劍修,也沒人會想到,這個女子手中的劍是玉佛劍。
她只是面色平和,眼中帶著一絲恨意,舉起了手中的劍,直直的,不偏不倚的,向對方刺去。
也沒人告訴她,為什么和她離得很遠的人突然就出現在她可惜以一劍穿心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