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對納登人的精神力有強烈的共鳴,那或許能證明,它們有相近的頻率。”
牧師用了一個剛學來不久的新詞。
“而精神力是無形的。”他說,“所以我懷疑,它本身其實也是無形的。那顆刻著符文的石頭,可能是它的載體,更可能是它的囚籠。當時,我在滿地碎石間,還有墻壁和天花板上,都看到了一些奇怪的黑色粉末,不像是屬于那個房間里的東西。那上面沒有任何力量的波動,但我覺得那應該就是,在真正的力量被喚醒后,徹底粉碎的源石。”
伊斯默默地回想了一下,壓根兒想不起什么黑色的粉末。他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光球和周圍的納登人身上,而且那第一次爆炸炸得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再加上那些警衛胡亂的射擊,墻壁和天花板都坑坑洼洼滿是各種痕跡,誰還能留意到什么粉末
“還有,那個被你弄出爆炸范圍的布瑞坦少年胸前的傷口,”牧師敲敲躺椅的扶手,“那可不是被重物撞擊的后留下的吧”
伊斯怔了怔確實如此。
當時阿米斯特胸口的傷,圓得極其完美,傷口周圍像是被利刃切過去的一樣利落。如果真是被石頭砸中,無論速度有多快,也不可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所有研究的,”伊卡伯德悠悠開口,“是用心的觀察。”
伊斯憋著氣沒吭聲。他自以為觀察得已經很仔細但確實比不上這個禿頭。
他當時,也沒法兒像他那樣心無旁騖。
“有一點,你應該也發現了。”牧師從容地繼續,“納登人不止喚醒了它,還試圖控制它。她們的確滿懷仇恨,不顧一切,但她們那時所希望的,可不是同歸于盡。”
即使同歸于盡她們也在所不惜,但在那最糟的結果發生之前,她們其實是想要將源石的力量,據為己有。
如果給她們足夠的時間,她們或許真能成功。她們的力量本就特別,當所有人的精神力在一個強烈無比的念頭下凝聚在一起就像耐瑟斯一樣,或許,真能擁有能與諸神比肩的強大。
那力量,未必不能加快一顆恒星的變化。
這念頭不過一晃而過,就被他扔到了一邊。再怎么說,納登人也沒有任何理由毀滅自己的星球。
“你覺得源石爆炸后殘存的力量,是否能被一個活著的納登人吸收”他直截了當地問道,并將提亞納突然的出現告訴了牧師。
“當然,”伊卡伯德毫不猶豫地回答,“源石之力原本就已經被她的族人所融合。倘若是在爆炸之初,那過于強大的力量,絕不是她能夠承受的,但在幾十年后不,她吸收的應該不是源石本身的力量,而是她的族人所殘留的,融合了源石之力的精神力。真正的源石,那無形的力量,應該還在風臨城的雷暴之中,漩渦的中心,颶風的風眼,那最平靜的地方,難道是因為沒有力量嗎不,并不是”
他在短暫的自言自語后停了下來,眼睛微微發亮。
“你想重回風臨城”伊斯問道。
這并不難。他們上一次已經在安全的地方建立了穩定的通道,但回到風臨城,跟進入雷暴,甚至停留在雷暴之中,又是兩回事。
他當然不是擔心這個禿子的安全只是,這個家伙某些方面確實很有用,尤其是在你能引起他的興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