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這些小石頭人很難控制,他們所找到的東西也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勘探者,而在“挖掘”方面,依靠的事實上還是機器和其他礦工。
而使用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實在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計。
弗魯瓦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他古古怪怪的客人們俯下身來試圖與那些石頭人“溝通”,一邊等待著桑古的命令。
這里的空間很適合埋伏。這是一條新開出來不久的礦道,工具和亂石還堆得到處都是,光線也不是那么明亮——反正石心人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光線。而機器的低鳴和令人頭暈腦脹的咔噠咔噠聲由遠至近響成一片,也會嚴重影響人的感官。
那個叫做凱立安的年輕男人,眉頭的紋路就沒有展開過,一臉顯而易見的煩躁。
弗魯瓦不動聲色地挪得離他們更遠一點。他也看到過那些影像,至少,那個砂色短發的尖耳朵女人飛身拔刀的速度,他是絕對及不上的。
他只挪了兩步,那女人便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開口道。
“當然,當然。”弗魯瓦干干地笑著,連聲回答。
吉謝爾隨手一指——她的短刀已經夾在了指間。
“那些貼在石頭后面不動的家伙,”她說,“是你們給這些石心人安排的保姆嗎?”
弗魯瓦臉上的笑僵住了。
“不是嗎?”吉謝爾挑眉,“你們的首領不是說他對石心人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嗎?連保姆都沒有的話……他可真不是什么合格的父親啊。”
弗魯瓦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而在他耳邊,他等待已久的桑古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
“動手!!”
那原本還因為客人們過于鎮定自若而有所遲疑的布納人放聲怒吼。
那聲音大得連伯特倫都能聽見,但他只是淡定地蹲在原地,讓一個身體比雞蛋也大不了多少的小石心人爬上他的手心——那是在他持之以恒的努力下唯一一個肯搭理他的石心人。
他覺得這小家伙很有成為溝通兩個世界的使者的潛力,很值得用心培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