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沈琮又摸了摸這具蛟龍尸。
“多謝你的祝福。日后我若得了空閑,便替你找找害你至此的罪魁元兇吧。你本應該升為龍族,同天地齊壽的。”
說罷,沈琮起身將這尸首超度,而后一步跨出,穿過驟生的金色光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夜里悶熱,隔日似有大雨。
褪了長袍,沈琮走入后殿溫泉,悠哉悠哉坐了下來。
他也沒閑著,一面坐下泡溫泉,一面用神識催動法術,煉化那九品增益丹。
一個時辰后,沈琮緩緩睜眼,伸手朝著虛空一抓。
金色光芒在掌心浮現,赫然化成一滴液體。
這便是被煉化了的九品增益丹。
他攥在掌心,液體緩緩融進體內,靈力頓時在筋脈里竄流涌動,分外猛烈。
有些紊亂。
沈琮閉目凝神,專心吸收靈力。
一個時辰后,干凈的溫泉水化成了散著腥臭的黑色。索性是流動的,不多時便被沖到了外頭。
沈琮緩緩睜眼,目光清明,略有一分疲倦之色。
筑基,二重天成。
起身披上長袍,沈琮命侍奉的侍衛換了一盆涼冰,待覺著涼快了些,這才躺上床榻安寢。
秦王府燈火漸暗,隨著長安城一起安靜下來。夜深時刻,卻有一座府邸掌燈,仍欲通宵達旦。
城東,定國侯府。
大廳中,一家人圍坐梨木圓桌,舉杯暢飲,好不熱鬧。
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身著戰鎧,風塵仆仆。戰鎧上滿是深淺不一的劃痕,燭光之下,這些劃痕仿佛將沙場的氣息帶回了長安,滿是肅殺。
男子頭發微亂,額鬢還有一道沒有愈合的疤痕。饒是如此模樣,仍不減男子眉間威嚴。
他目光掃過旁邊一位身著錦衣的公子哥兒時,威嚴的眼中有了一分慈愛的神色。
這男子便是定國候顧元甲。
坐在他身側的錦衣公子哥兒,則是定國候世子,顧九齡。
定國候年輕時,適逢天朝開國,便助其推翻大明腐朽政權。而后隨當今征伐四方,平定中原,穩住天朝,又在皇帝圣旨中,率軍南征北伐,待四方小國皆俯首稱臣,來朝納貢時,才奉旨還朝。
顧家是千古世家,屬忠烈之門。用他們的家訓來說,顧家人只忠于中原,王朝與他們無關。誰在中原建立王朝,欲帶來太平盛世,顧家滿門將才相中那位帝王之后,便會助他一臂之力。
這一代,顧家擇沈云清,放棄了腐朽的大明,于是有了現在的定國候。
顧九齡是這一代中,嫡系一脈的獨苗苗,深得顧家寵愛,早早便被討封了世子爺。
但寵愛歸寵愛,顧元甲在顧九齡年幼時,便親自教導他兵法武功。顧九齡幼年便被帶上了戰場,未曾參戰,卻親眼目睹了那沙場點兵,見證了兩軍交戰。
這等壯觀場面,自然帶動了顧九齡少年報國,參軍殺敵的壯志豪情。
于是年過十三,顧九齡便率軍北伐第一戰,便以五百兵馬殲滅突厥驃騎三千,深入大漠,擒拿突厥親王,取其項上首級得勝還朝。
皇帝龍顏大悅,直呼其位比霍去病衛青之虎將。當即賞了黃金千兩,良田百頃。
從此小戰神之名,便揚名天朝。
不過兩年,顧九齡立下的戰功,便已抵上定國候的小半了。
前不久,太子沈瑨被派往南疆鎮守邊塞,同大理作戰,而定國候父子二人,也被齊齊派往北疆,驅逐前來便將騷擾百姓的突厥蠻族。
趕走突厥之后,他們便同新來的將軍交兵,奉旨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