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地面上,淌著些黏腳的污血爛肉,
有下半身腐爛了,蠕動著蛆蟲的病人,抱著個過路,穿著白大褂的身影,痛苦著哀嚎著。
那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渾身扭曲的也厲害,白大褂上,沾滿著血跡,手上各捏著把手術刀,
聽著那腐爛了下半身的病人哀嚎,有些歇斯底里,沖著那病人便吼著,臉上皮肉有些皸裂,掉落。
旁邊靠著墻邊的座椅上,一個病人家屬從自己胸口,掏出了個帶血的心臟,心臟還往下滴著血,病人家屬臉上帶著些笑容,
給旁邊佝僂著腰臉色慘白,嘴撕裂著的病人喂著,
那病人有些囫圇著,湊在滴血心臟邊吃著,再伸著手,拿過往嘴里大口大口咬著。
嘴邊,難免如同沾油一樣,沾上了些血污。
“吃,趕緊吃,趕緊把藥吃了。”
“……那我就把你殺了,把你殺了!”
“放心,把你這兩只腿砍了,就好了。”
“……醫生,我好難受,求求你,救救我,不想死啊,醫生……”
那病人家屬看著病人吃著帶血心臟,臉上帶著些歡喜,不停說著。
那趴在地上,下身腐爛了的病人,臉上驟然流露出些怨毒,
緊跟著,朝著那醫生撲了過去,一個有著手術刀,一個用著鋒利的爪子,撕扯著身上還剩下的血肉來。
走廊往前些,還有些穿著白大褂扭曲身影,正拿著把砍柴的斧子,剁著個已經沒了雙手身影的雙腿。
“……不要動,這樣你的病才能好……”
“啊……啊……”
白大褂的身影拿著斧子,劈砍著那道已經沒了雙手身影的雙腿。
那身影緊緊趴在走廊地上,也被那道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按著,斧頭落在腿上,便不禁發出聲凄厲的哀嚎聲,
還有道沒了皮肉,枯瘦的,只剩下骨骼和內臟的道身影,
一邊哀嚎著喊著,一邊趴在地上,往著走廊里前一點點爬著,每往著前側一些,
走廊地上便多出來些內臟的碎塊。
陳淪就站在這走廊上,目光落在身前,依舊平靜著。
“……誒,這么多血,得做多少血旺啊。”
陳淪身后,饒常走到了陳淪旁邊,低下頭,望著地上層厚厚的血液,
感慨著出聲說道,
“想當初,我吃血旺都是在醫院旁邊,就圖個新鮮……沒想到,這醫院竟然這么浪費。”
饒常再抬著頭,嘀咕了起來。
另一邊,束柔也到了陳淪身側,再轉過些目光,望了望周遭。
“病房的布局和結構,基本和詭事件爆發時醫院一樣。那兒的標志,佐證了這點。”
束柔再出聲說道。
陳淪目光平靜,落在身前,
沒答話,
只是挪腳,踩著地上黏腳的血液,沿著走廊,繼續往前。
饒常和束柔一個琢磨著些莫名的東西,一個注意著四周,也緊跟著。
走廊周遭,一幕幕景象就映在陳淪眼底。
“……兒啊,你怎么了,兒啊……”
“……止血,止血啊……”
周遭彌漫著的負面情緒愈加濃重,
不斷朝著陳淪三人沖擊而來。
而就在這時候,
那靠著墻邊凳子坐著,喂著病人吃著心臟的病人家屬,突然焦急著喊了起來,
那病人吃完了心臟,站起了身,卻緊跟著,有些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
那坐著的病人家屬,垂在移植邊的腿腳似乎沒有知覺,
瘋狂朝前傾著身子,伸著雙手,想要攙扶著那病人,卻恰好就是夠不到。
那地上,爬行著,只剩下骨頭和些破爛內臟的身影再往前段距離過后,止住了動作,
大量的血液從破爛了的內臟里涌了出來,淌在地上,
那旁邊,正和那腐爛身體病人撕扯著身上皮肉的醫生,驟然朝著地上那只剩骨頭,破爛內臟的身影撲了過來,
大聲嘶喊著,捂著那破爛內臟,只是大量鮮血依舊毫不留情,往外涌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