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出聲,也未曾轉頭,
只是伸手,去拉住了這虛掩著屋門的門把手。
身后,一眾控制人員繃緊了神經,愈加警惕著做好了準備。
“我來吧,陳淪先生。”
那名控制小隊的隊長走上了前,對著陳淪臉上帶著些笑容,出聲說道,
“我來開門,我先進去吧。要是我被感染了,還指望您救我呢。”
陳淪轉過目光,落在這名控制小隊隊長身上,停頓了下,收回了手,再轉回了目光。
“警惕!”
那控制小隊隊長再上前一步,手落在了門把手上,擋在了最前面,
臉上神情收斂,鄭重地出聲說了句,
便果斷一把拉開了屋門。
屋門敞開。
樓道里通亮的燈火緊隨著,驟然從這名控制小隊隊長身側繞過,透過屋門,映進了這屋里。
只是這屋里,除了往里映進些光的地方,依舊顯得昏暗。
“……啊……本臺新聞報道……滋……”
有些死寂的屋里,再傳出些電視機的聲響。
似乎有人換著臺,先是陣唱著的戲曲長聲,緊跟著再是新聞的播報,再是似乎沒了信號的底噪。
“警惕!準備進入。”
站在最前面的控制小隊隊長渾身愈加繃緊,各司其職的其他調查人員臉上也愈加警惕著,盯著那屋里。
陳淪目光平靜,只是站在這屋門邊,目光落在身前。
那名控制小隊的隊長,再警示了聲,手里執著武器,進了屋里,
其他的控制人員有人抱著槍,有人警惕著四周,
有意識地,將陳淪護在了中間。
陳淪目光轉過,在這些控制人員身上落了下,
再收回,目光平靜著,落在屋里。
屋里,除了透過門,映在地上的光,
整個客廳里,依舊彌漫著昏暗。
昏暗中,一側是吃飯的地方,擺著張餐桌,
一側是待客的客廳,靠著墻,擺著個臃腫老舊的電視機,
電視機正亮著屏幕,屏幕上是無信號的雪花,響著刺耳的底噪。
挪腳,陳淪走進了這屋里,
身側的控制人員各自警惕,將陳淪護在中間,也跟著進了屋。
屋里,那老舊電視機跟前的景象,也慢慢映入了陳淪眼底,
也映在了一眾控制人員眼底,讓一眾控制人員愈加神情緊繃,執著手里的槍。
亮著雪花屏的電視機跟前不遠,擺著張玻璃的茶幾。
茶幾和電視機之間的過道上,倒著道有些干瘦的身影,
頭還抵在那茶幾邊上,頭顱上凹陷下去一塊,滿是血,
身上,從胸口,到腹部,是一個個扎透了的孔,往外涌出的血浸濕了身的衣服,
還有把似乎殺豬用得尖刀,就插在這道身影的腹部。
身影自然已經沒了動靜,
眼睛卻還睜著,身下地上,淌著的暗紅色血液已經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