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幫著,處理處理孩子的后事吧……這屋里也沒其他主事的人了。”
再響起陣嘆息聲,周遭嘈雜的些聲響再褪去,重新安靜了下來。
女人卻依舊還站在原地,只是臉上渾渾噩噩,目光渙散無神,愣愣著,面朝著村子外的方向。
不時有帶著些寒意的風吹過,
頭頂的太陽變換著位置,
女人都一動不動,在院子里,面朝著村子外,愣愣站著。
直到頭頂的太陽再變換了位置,
愣愣站著的女人,抬起了頭,眼底渙散無神,再愣愣朝著太陽望了望,
緊跟著一下轉過身,就朝著屋子里重新走了進去。
“……到了她孩子走的時候告訴她,該去把紅薯刨出來的時候了。”
陳淪三人就站在院子邊,
陳淪目光落在這女人身上,目光平靜。
束柔看著那女人往著屋里走去,轉過頭,看了眼天空中太陽在的位置,出聲說了句。
陳淪挪腳,走在那女人身后,
束柔和饒常自然跟上。
目光渙散渾噩的女人,穿過堂屋,走進了廚房。
陳淪三人就在廚房門邊停下了腳,
陳淪視線還平靜著,落在那女人身上,束柔也看著那女人。
女人走到了廚房里,灶口跟前,愣愣著站了陣,
再一下蹲下了身,就伸出手,伸進了灶里。
用著手,往著灶口跟前,堆著些灰的地方,從灶里再刨了些柴灰出來。
燃過的灰燼里,不時還能看到裹著些稀疏火星,
女人似乎也不知道燙,伸著手,只是用手一下下往著灶外刨出灰燼來。
灶里還帶著些熱氣的柴灰被刨出了些堆在灶口跟前。
跟著,早上男孩埋進灶里的兩個紅薯,也一下被女人用手從灶里刨了出來,滾落在灶口前。
兩個紅薯已經被余火給烤熟,表面似乎不冒熱氣,但皮已經皺著。
女人愣愣著望著那灶口的兩個紅薯,停下了從灶里刨出灰的動作,手上,衣袖上還滿是爐灰。
“應該挺好吃的吧。”
陳淪身側,饒常臉上沒太多表情,只是看著女人,陳述了句。
束柔轉過頭,看了眼饒常,沒說話。
陳淪目光平靜,似乎沒聽到饒常的話,依舊落在那女人身上。
女人愣愣著,蹲在灶前,望著那兩個紅薯,又是許久,
再伸出了滿是灰的手,撿起了個紅薯,
兩只手捧著,將這紅薯重新放回了灶里。
再將手在灶里伸著,動作有些笨拙著,一把從灶里旁邊刨過還滾燙的柴灰,將那紅薯一點點給重新掩埋著,
再笨拙小心著,從灶里重新收回了手。
愣愣著,望著灶口前剩下那紅薯,
伸出了手,拿起了剩下那紅薯,
沒剝皮,就緩緩放到了嘴邊,張開了嘴,
連著手上,紅薯皮上還沾著的些灰,一口口往嘴里塞著。
被咬開的紅薯冒著些熱氣,
愣愣著,捧著這紅薯一口口吃著的女人,緩緩站起了身,
就在這時候,起身的女人,手里拿著紅薯的姿勢變化了,
似乎是擰著帕子,擰著衣服,將手里的紅薯擰了下,紅薯有些被擰變形了,剛咬開的口子那兒,紅薯瓤也再沾上了些女人手上的灰,
女人兩只手拿著紅薯,愣愣著,朝著跟前抬起了手,
似乎是朝前晾著衣服一樣。
跟著,女人松開了手。
只是,這會兒女人跟前,自然是沒有晾衣繩,
紅薯落下,砸在了灶前堆著的爐灰里。
女人先是愣愣著站著,手還抬著,
再緩緩低下了頭,再一下蹲下了身,將那變形了的,再沾上了些爐灰的紅薯撿了起來,
再拿在手里,往著嘴里一口口塞著,人起身,往著屋子外走去,從陳淪三人身側走過。
目光落在這女人身上,陳淪眼底依舊平靜著,挪腳,走在這女人身后,饒常和束柔緊跟著。
女人出了屋子,
手里拿著那滿是柴灰的紅薯,重新在那院子邊站著。
陳淪三人就站在了這院子邊。
那女人就愣愣在院子邊站著,一口口吃著那滿是柴灰的紅薯。
紅薯漸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