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王大拿沒有子嗣。
不打緊,王大力直接給定了一套七子哭墳。
最后,兇肆老板出了幾個精壯的杠夫,把表哥王大拿的棺材抬到了鋪子里頭。
孝子孝女們一陣哀嚎,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王大力在一邊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走完流程,嗩吶一吹,棺材一抬,孝子孝女們哭哭啼啼送著王大拿的尸體就到了墓園。
到了墳頭,棺材下葬,入土為安。
孝子孝女哭的更厲害了,說感天動地都不為過。
那是一個撕心裂肺,恨不得埋土里的人是自己。
看看人家這個演技,這嘩嘩往下淌的淚水,不比那演哭戲還點眼藥水的小鮮肉強多了。
很快,日暮西山。
喪事辦完,王大力跟著一套流程走下來,都覺得腰酸背痛。
七個孝子孝女脫下孝服,摘下孝帽。
頓時歡天喜地的領錢去了。
他們可是頂尖的民間表演藝術家,都是有名有姓的圈內名人,出場費自然不便宜。
哭了半天,一人一兩銀子,也就是一千塊出場費,著實把王大力羨慕不已。
他們貨郎擔,生意不好的時候,可能一個月都賺不了一輛銀子。
人家這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半天,就賺了一兩銀子,一千個銅子兒。
果然,掌握一門手藝還是極為重要的。
忙活了一天,王大力又累又餓。
再加上中午吃的匆忙,也沒吃多少東西。
最重要的是,白嫖的銀錢還剩下四十兩。
所以,王大力決定今天下館子。
小廚娘家常菜酒樓。
王大力找了一個靠窗的四方桌坐下。
小酒樓里只有張三一個小二,此時正伺候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爺子點菜呢。
張三滿頭汗水,臉漲的通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被那點菜的老爺子氣的不行。
老爺子氣定神閑的坐在桌子上,瞅著墻上的菜譜。
“那個,張什么,給我來一份紅燒鯽魚,老爺子我最喜歡吃魚了。”
張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錢老爺,您記好了,我叫張三。還有,這紅燒鯽魚,您剛點過了。”
“什么,點過了?我什么時候點的,你這個叫什么三的小二,可別蒙我。”
“張三。爺,我叫張三。紅燒鯽魚,您老真點過了。”
“哦,張什么,既然魚點過了,那就再給我炒個絲瓜,爺好這口。”
張三滿臉黑線。
“爺,清炒絲瓜,您也點過了。”
“哦,有絲瓜了呀。”
錢老爺子若有所思了一會。
“對了,張什么,我最喜歡吃魚,給我來一份紅燒鯽魚。”
張三……
“爺,紅燒鯽魚您點過了。”
“哦,點過魚了呀,那給我來一份清炒絲瓜吧。”
……
王大力在一邊看著,都替張三著急。
街里街坊都知道這錢老爺的記性不好,王大力也是才知道,居然都差到這種地步了。
這兩人要是一直這么僵持下去,王大力這晚飯就不用吃了。
王大力索性坐到錢老爺那桌,對著張三一指墻上的菜譜。
“這一墻的菜,挨個給我上一道。”
張三有些目瞪口呆。
王大力笑了笑,一墻也就十來個菜,又不多。
他掏出一塊碎銀,拍在桌子上。
“快快囑咐你家掌柜上菜,餓著呢,多的算你的辛苦費。”
張三拿起碎銀,咬了一口,歡天喜地跑后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