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族長點頭，眼神有點迷離。
連鐵城的鐵象也認真點頭：“對，對，木從不說謊。”
小守一臉迷惘，怎么都這么說？
黃羽認真的看了一眼炎，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從不說謊嗎，這個咱信，但真話說一半就被打斷，呵呵。
一直有點迷離的盛族長忽然開口：“是啊，月氏貴族何等身份，我等如何配的上他們的笑容。他們……”
忽然一只手輕輕拉了他一下，林部落長老青越過自家族長，站在最前面，一臉的和煦：“炎說的很對，但他只是聽說，我可經歷過。”
然后青詳細的介紹了他的一段經歷。
林部落和月谷離的很近，兩邊有相當多的交集。
青年輕的時候，有一次去月谷，把自己部落里面儲存的食物，上交給月谷。據說用上供的方式，換取月谷的保護。
但那一年收成很低，只有平時的一半。
月谷的管事笑的很開心，然后用一根鞭子使勁的打他們，越打越笑，越笑打的越狠。
那一次，青差點沒了，回族里躺了很久才勉強活了下來。
說著說著，青扒下自己的樹皮做的衣服，露出后背縱橫交錯的疤痕。
很深很粗，溝溝壑壑的疤痕里面充斥著泥土雜物，帶來一陣陣的惡臭。
黃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還好，還有希望。
在幾個人的捧哏下，小守，信了。
可憐的娃，大概不知道什么叫真實的謊言吧。
黃羽總結道：“你看，大家都這么說。所以月氏的人啊，笑了就是難過，哭了就是開心，知道了嗎？”
本來是心中有事隨口說的，但想想也罷。這種自帶神仙氣質的所謂貴族，不徹底打碎他們的驕傲，根本不可能真心過日子的。
小守用力的點頭。那她還是看上我了，要不干嘛哭呢，要不干嘛打我呢，還送了我定情信物，嘿嘿。
握緊手中的小刀，小守臉上浮現了開心的笑容。
炎族長和青長老也笑瞇瞇的，看的出來，鐵城以黃羽最重要，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已。哪怕，哪怕最后被揭穿，咱也沒說謊不是。
從不說謊的木長老，臉色鐵青，雙手緊握，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用半句真話把一個純潔的孩子給騙了，只覺得天昏地暗。
可是他說話本來就結巴，情緒一激動，更加結巴了，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伸出手來，一滴雨滴落下，那是天空在哭泣，為這世間所有的不平事哭泣。
遠處，一群大腳象在奔跑，它們需要在第一場雨之時，尋找一個寬大的水坑好好的洗去一個冬天的污漬，十幾噸的成群的大腳象奔跑起來，連大地都在顫動。不，那是大地被這世間不平事給氣的發抖。
金山頂上，一眾人正依依惜別。
老舍不得了，尤其是對林部落和火部落來說，對方太大方了，也太富有了，也太聰明了。只要提出問題，這個才八歲的小孩都能給出一個相對準確的回答。隨手打死些獵物，也隨意的分給眾人。
但也不需要遺憾。
三方約定，十天之后，共聚鐵城。
拿著族里傳承的靈紋，換取更多的知識。
沒有什么好遲疑的。
黃羽直接開口許諾，只要肯來，想學什么學什么，包括那威力巨大的斥力炮的做法。
春天，已經隨著第一場春雨到來。
新的一年，開始了。
按原始人的紀年方法，第一場春雨開始，即為第二年。
黃羽，九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