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前年少,認定了一個人便不想放棄,總覺得堅持就會有奇跡,但其實……何必呢?”沈宜歡低聲道。
對啊,何必呢。
一顆落在別人身上的心,是永遠也捂不熱的,就算某天那人突然感動,那也僅僅只是感動而已。
感動終究不是愛情。
只可惜,原主到死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這么一想,沈宜歡不禁有些唏噓,神情也真的落寞起來。
舞陽郡主并不知道沈宜歡是在替原主心疼,此時見她突然變得這么哀傷,她的心里沒來由得也抽疼了一下。
怕沈宜歡想多了會更難過,舞陽郡主遂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而欣慰地說:“你能想清楚,母親心里很高興,放棄求而不得雖然很難也很痛,但總比日后后悔要強得多。且瑞王確實非我兒良配,我的歡兒值得這世間最好的男兒。”
舞陽郡主這話,沈宜歡是贊同的,但她此時畢竟只是一個剛經歷了“失戀”之痛的小女孩,總不能一聽這話就滿血復活,遂只能故作釋然的笑了笑,沒接話。
沈宜歡不說話,舞陽郡主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原本母親想著,你既對瑞王有意,柳貴妃又有了這樣的心思,我們便順水推舟一番,讓你得償所愿也未嘗不可,但如今你既然不愿……”
“不愿也沒什么大不了,母親相信,這一次,我和你爹爹一定可以護住你們,我們一家人也定然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舞陽郡主說著瞇了瞇眼睛,衣袖下的右手卻漸漸握成了拳。
看著這樣的舞陽郡主,沈宜歡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熱血沸騰。
不過——這一次?
為什么是這一次?
沈宜歡擰了擰眉,心里不知為何總有些毛毛的。
然而不待她細想,舞陽郡主又開口了:“歡兒,你剛剛說,寧郡王救過你?還是金水河那一次?”
“啊……是。”沈宜歡點頭。
“那你回來之后怎么沒有告訴過我?”舞陽郡主蹙眉,“這都過去好久了,可我們竟連份謝禮都沒有送去,說來實在是失禮。”
“不行,我得趕緊備份厚禮送去安平王府才是。”舞陽郡主說著就要起身回屋。
看著她這副著急忙慌的模樣,沈宜歡忍不住張了張嘴,弱弱道:“倒也不必如此吧?”
反正他自己都說了,他又不缺這點東西。
沈宜歡心里腹誹著,卻到底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可她不說出來,舞陽郡主就不會知道內情,就以為她這是不懂禮數,遂嗔了她一眼,教訓道:“怎么就不必?受了別人的恩惠,縱使一時還不了,也自當送些東西聊表謝意,這是禮節,也是人情。”
“歡兒,這為人處世的學問有許多,你以后且有得學呢。”
為人處世的學問,沈宜歡自然是明白的,可她昨晚不是被謝知晏那家伙給氣著了嗎?就想記個仇而已,也不行?
果然謝知晏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克星!沈宜歡氣鼓鼓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