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歡想也沒想,直接將沈清宵又給按了回去,并張開雙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她仍是笑吟吟的模樣,可語氣里卻分明染上了一抹咬牙切齒的味道,“五哥千萬不要同我客氣,咱們可是親兄妹,有好東西自然應該一同分享。”
沈清宵最怕沈宜歡這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了,因為她每一次露出這個表情,都代表了四個字——沒安好心。
沈清宵越發覺得脖頸處有些涼颼颼的,心下那種不詳的預感也逐漸強烈起來。
若不是被沈宜歡攔著,他鐵定已腳底抹油,溜得遠遠的了。
可惜沒有如果,他現在被攔得死死的,是真一點兒縫隙都找不到鉆的。
沈清宵無奈極了,卻仍不肯放棄掙扎,一本正經道:“那倒也大可不必,人常說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咱們只是堂兄妹不是?所以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還是分清楚比較好。”
沈宜歡屬實沒想到沈清宵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愕然極了。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打算改變攻略,來硬的。
她伸手往書桌上重重一拍,接著十分不講究地往桌上一坐,氣勢洶洶道:“好!你要這么說的話,那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你,借我點兒錢,否則我就告訴三嬸兒,你偷偷在外面放印子錢,看三嬸兒不剝了你的皮!”沈宜歡奶兇奶兇地威脅道。
聽見這話,沈清宵都傻了。
他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妹妹是怎么知道他放印子錢的?
啊呸,不對,他什么時候放印子錢了!
他不過就是偶爾借點錢給那些缺錢的富家子們周轉而已,利息也只有三厘,比那些地下錢莊可便宜多了,怎么就成放印子錢了?!
沈清宵有心同沈宜歡好好說道說道,可他又擔心她是故意在詐嚇他,好套他的話,故而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否認三連,“我沒有,我沒做,你胡說!”
沈宜歡早料到沈清宵不會輕易承認,她也不著急,雙手環胸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是嗎?那不如我把永昌伯府的三公子找來問問?要么問西平侯府的五公子也行。”
永昌伯府三公子和西平侯府五公子都是找沈清宵借過銀子的人,尤其是這西平侯府五公子,他欠的最多,且至今都未還清。
沈清宵不禁有些郁悶。
他如今算是徹底相信沈宜歡沒說假話了,她是真知道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兒。
可是怎么會呢?
放印子錢,啊不,是借錢給別人這事兒,他可連四哥都瞞著呢,二妹妹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沈清宵這么想著,也是這么問的,“你怎么會知道這事兒?”
沈宜歡怎么會知道,自然是因為她身為原作者,有上帝視角。
而且沈清宵放印子錢這事兒本就是她特意埋下的伏筆,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這些話她顯然不會告訴沈清宵。
沈宜歡于是高深一笑,特別得意地說:“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這錢你借是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