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指著計劃書上的一行小字,一邊道:“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做女子生意的,畢竟這京城里貴人多,夫人小姐的更是不少,偏生她們的娛樂方式又少得可憐,若能抓住這一部分市場,賺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后來我又想了想,這世道對女子的限制頗多,她們未必就有那么多時間拿來玩樂,所以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得換個思路。”
“女子的生意我們自然要做,但卻不是現在,而是下一步計劃,等酒店步入正軌之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還是得將目光放在掌權者的身上。”
“掌權者?你說圣上?”沈清宵瞪大了眼睛問道。
這倒不能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家這個妹子居然這么大膽,竟然將主意打到了皇帝身上。
可轉念一想,沈清宵又覺得不太對。
皇帝作為一國之君,本就擁有了整個皇宮,也不缺吃飯住宿的地方,再加上他平時也不太喜歡微服私訪之類的活動,哪里有時間去照顧他們酒店的生意?
更何況他們也沒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請得動皇帝給他們打廣告。
這么想著,沈清宵擺了擺手,道:“不行不行,我覺得你這主意不太靠譜。”
他這么一說,沈宜歡便知他沒有真正理解自己的意思,少不得又解釋道:“五哥先別忙著否定,且聽我細細道來。”
“我所說的掌權者其實是個籠統的概念,包括但不限于皇上和皇室,還有那些掌握了實權的大人以及他們的家眷等等。”
“五哥我且問你,古往今來,有哪朝哪代的朝堂上是一團和氣的嗎?朝廷的那些大人們私底下是不是都要拉幫結派?”沈宜歡問。
沈清宵聞言思考了好一會兒,不得不承認沈宜歡說的很對,但他還是不太理解朝堂上的事和他們的酒店做特色有什么關系。
關于朝廷大事,沈清宵的敏銳度終究是差了些。
可他不敏銳,總有敏銳的人,譬如沈清遠和沈清寒就想明白了,只是沈清寒還未開口,沈清遠便不太確定地發問了:“妹妹的意思,是想造一個專為那些大人們私下聯絡的地方?”
見有人明白了自己的用意,沈宜歡頓時露出了一抹笑容,“正是這個意思。”
“可這樣一來,圣上恐怕不會高興吧?為君者本就很忌諱臣子拉幫結派,更遑論我們還要專為大臣們提供一個拉幫結派的地方。”沈清寒道。
他這么一說,沈清遠便也跟著點了點頭,“四弟說的不錯,我們若真這么做了,怕是會招了圣上忌諱,這對咱們侯府毫無好處,說不定還會帶來滅頂之災。”
這個問題,沈宜歡當然是想過的。
事實上,她遠比沈清遠他們更明白,她們如今這位皇帝陛下到底疑心病有多重,做人又有多狗,所以無論他們是乖乖聽話,還是背地里搞小動作,結局都是一樣的。
晉元帝一樣不會相信他們,甚至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打壓他們。
但這些終究是還未發生的事,沈宜歡不愿多說,想了想道:“我知道哥哥們在擔心什么,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皇子們羽翼漸豐,圣上也日漸老去,有些事情無論如何是避免不了的。”
“現如今我們侯府地位尷尬,與其將命運交到別人手里,還不如主動出擊,建立一個獨屬于我們自己的秘密信息渠道,如此一來,我們也好有所依仗,日后不論發生什么事情,總不至于亂了陣腳。”